杜若刚洗漱好,就接到白梨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白梨一开口就把石少溪臭骂一顿,然后才问杜若那天的情况。有没有把石少溪捉奸在床?杜若回答她沒有,她似乎很是失望,语气里有些不满: "你两怎么那么笨,竟然让他跑了。"
杜若知道白梨是个心直囗快的人,不得不提醒她: "白梨,海棠现在够难受了,有些伤痛必须自己调养,别人帮不了,也无法帮。你最好别在海棠面前煽风点火,她现在是最脆弱的时期,犹如墙头草,任何微风都能把它吹倒。" 白梨在电话中大声叫屈: " 我忙得屁股都不落地,那有空去说人长短。" 杜若道: "没说最好。"
这回白梨到是没去招惹李海棠,到是海棠自己去找白梨哭诉。白梨招架不住,偷偷给杜若发信息,告诉她海棠寻死觅活,让她赶快过来。杜若没办法只好打车前往白梨家。女人不怕过穷苦日子,最怕的是过糟心的日子。这话一点都没错,这才几天光景就让活泼开朗的李海棠像霜打的茄子焉了,脸上也没了往日那种白皙红润的光泽。杜若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但是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自己解脱,别的人很难插手。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建议都必须当事人自己做出决断。
白梨劝道: "海棠,你別老是哭,你哭得我心里也难受。你到是说说你的想法,你有这力气哭不如回去跟石少溪吵一架,非得让他说出那女人是谁?你有没有问他?" 海棠哭道: "我气得话都懒得和他讲,我还问他做什么?" 白梨道: " 你傻呀,你问清那狐狸精是谁?我们帮你去出头,看我不撕烂她的逼脸。"
杜若道: " 海棠已够伤心了,别在给她添堵。撕烂那女人的脸又如何,能解决事情吗?" 白梨道: " 最少能出一口恶气,让那女人身败名裂,臭名远扬。让她家人也因她蒙羞。" 杜若道:“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俗话说一人同意吃板子,两人同意脱裤子。你惩罚那个女人时,石少溪也脱不了干系。"
白梨道:"石少溪那混蛋当然不能置之事外,他是罪魁祸首。" 杜若没吱声,海棠又嘤嘤啜泣。白梨道:" 难道就这样一声不吭,吃哑巴亏忍了?" 杜若道:" 真要闹得路人皆之。首先是石少溪有可能工作不保,其次海棠他们有可能散伙。任何一种对他们都是有害无利。" 白梨一时语塞,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一个幸福的家庭,转眼就可能变成痛苦的深渊。组建和经营一个幸福的家庭非常不容易。而要摧毁掉它,只需要一句话或一个意外事件。她自然不希望好友的家庭分崩离析。
白梨恶狠狠的骂道:“石少溪那王八蛋吃着碗里的,还敢看着锅里。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我们都当他是老老实实的大好人。原来也是个渣男,十个男人九个渣。剩下一个不是性无能,就是没钱去渣。" 杜若搂着伤心欲绝的海棠,陪她落泪。
白梨看着海棠哭泣,心里难受,恨恨的说: "你哭什么哭,哭死了也没人心疼。变了心的男人都是铁石心肠,女人的眼泪只会让他们讨厌,不会让他们心软。大不了离婚,没男人又死不了。我这么多年沒男人,不也把孩子拉扯大了,不也活得很好。" 杜若瞪了她一眼道: "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白梨又埋怨起海棠来,你与石少溪每天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张床上睡觉,就没发现他有出轨的苗头吗?这种事要防患于未燃,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海棠很是委屈,石少溪是那种谨小慎微,中规中矩的人,就算他工作中会犯各种错误,海棠也决不会想到他会犯男女之事,她一直对石少溪的人品坚信不疑。如果连枕边人都不可信任,那还有什么人可信任?
海棠道: "这种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最后才会轮到我知道。他要让人知道,就不叫偷,而是抢。那王八蛋胆子再大也只敢暗偷,不敢明抢。" 白梨想想也是,不论是男女出轨,他们的配偶是最后知道的那个。海棠又说:" 白梨,你就别责骂我了,我现在痛苦到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上班时顾客是上帝,我心里比黄连还苦,却得装出笑脸迎接上帝。回到家里在女儿面前,我得和石少溪那混蛋扮演恩爱夫妻。也不敢回娘家哭诉,我父母对他比对我还好。如果我闹着要离婚,他们肯定会拼命反对。犯错的不是我,却要我承受所有错误的后果,我憋屈得连死的心都有。"
白梨听罢也心中悽然,她自己婚姻不幸,一直都很羡慕海棠和朱丽槿她们有幸福美满的婚姻。可是婚姻犹如舞台上的戏袍,五彩缤纷,鲜艳夺目。只有穿过的演员才知道,身上的戏袍何处打过补钉,何处有永远洗涤不净的污痕。
白梨劝道: "你傻呀,能过便过,不能过拉倒,干嘛这样委屈自己,你在这哭得昏天黑地,痛不欲生,指不定人家正在推杯换盏,暖玉偎香。你哭死有什么用,值得吗?要我说你赶明儿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也找几个气死石少点溪那混蛋。"
杜若又好气又好笑,心说白梨有你这么劝慰人的吗?她拍着海棠肩膀道: " 海棠,千万别听白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