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来的气势汹汹,她这会儿浑身滚烫头疼欲裂。
在床上歇了片刻,缓过劲儿的傅云朝才起身叫人。
“来人!”
里外静悄悄没有动静。
“来人——!!”
还是静悄悄没有动静。
床上的人一瞬间心头火起,忍了浑身不适起身。
“有种你们就出了这个院子一辈子别出现,我现在数到三,若再不进来就不是青个眼圈那么…”
“小,小姐。”
终于一个丫头低着头磨磨蹭蹭跨进门槛,却是贴身服侍原主的春杏。
“躲那么远干什么?我能吃了你?!”
被高烧折磨了一夜的人一大早又耗精费神,这会儿着实是烦躁的很。
“小,小姐有什么吩咐?”
远远站在门边的丫头听到这话又勉强往里蹭了两步,畏惧的脸上挂着两个淤青的眼圈,几乎就要哭出来。
她是被外面那几人硬推进来的。
这大小姐是不吃人,可她打人啊!
她们原是夫人专门派过来“侍候”的,这乡下来的傻小姐原来很是呆傻好欺,但不知为什么昨儿从外面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打人打的还贼狠!
“我着了风寒,你去抓点药。”
“抓,抓药?”
丫头有些晃神。
她生病了?
病了还能将二小姐打成那样?
“抓药,治风寒的药,你是听不懂人话?”
对于这没少欺负原主的下人们傅云朝着实提不起什么好气。
“哦!”
眼看凌厉的目光又扫了过来,这丫头一个激灵顿时回神,“奴婢这就去。”
说着转身出门,然下一秒又折了回来。
“嗯?”
“小,小姐,抓药…”春杏抬眼瞅了下又迅速低头,“得用银子。”
银子?
钱?
傅云朝蹙了下眉,记忆中原身可是一毛钱都没有的。她那为数不多的金银首饰早被这一院子下人或偷或骗坑了干净。
老爷子带的盘缠也已花光,现在的吃喝用度都在杨兰心手里捏着,想要现银?那是不可能的!
没钱!
傅云朝头更疼了。
那巴不得她早死的母女知道她染了风寒还不偷着乐,哪会给她抓药?
钱钱钱!
钱?
脑海中忽有亮光滑过,傅云朝瞬间勾了唇角。
“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叫进来,本小姐要众筹。”
众愁?
众愁是个什么愁?
丫头春杏一脸懵懂却又不敢违抗,遂去叫了人进来。
然后,
片刻,
秋棠院正屋内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拿去!”
傅大小姐一脸轻松,随手捻了块碎银丟给春杏。
没钱?
让这些恶奴吐点出来不就有了?
春杏面皮抽搐抖手接过。
原来,众愁是这么个意思。
大家一起发愁!
一群丫头婆子或坡脚或捂脸争先恐后从屋内滚爬而出。
傅云朝哼了一声将剩下的一点银子塞入枕头。
“傅云朝!!!”
身后突然出现一声怒吼,傅云朝惊讶转头,就见门口背光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待要辨认时又见一人捂着半边脸从他身后探出,却正是那会儿被打走的傅霓裳。
“大哥可要好好给我报仇,这贱人不止打我,还说母亲是…是给人续弦的填房!大哥,你今天一定要打烂了她!也让她知道知道这丞相府到底谁才是老大!”
大哥?
傅云朝眉梢上扬,原来是渣女的龙凤胎哥哥傅怀育。
看来这兄妹俩是找场子来了。
来的还挺快!
“傅云朝你给我下来,竟敢打我妹妹?反了你了!”
傅怀育说着撸了两只袖子大跨步上前,气势汹汹的样子配着发冠上的妖艳红花,怎么瞧怎么别扭。
傅云朝当然不将这花枝招展的少爷放在眼里,淡定悠闲的趿了鞋下床。
“打都打了,现在问敢不敢是不是晚了些?”
嘿!死丫头还挺横!
傅怀育瞧她的样子,直接将两手一握,咔咔响起。
傅云朝眼角扬了扬,
瞧着像个草包没想到还挺有种。
“要单挑?来吧!”
两人瞧着都已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然,
下一秒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