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福说着话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过来,“皇子妃绕路西边走吧,前头也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奴才洒了水,这会子结了冰滑的厉害,差点把奴才老命摔没了。”
傅云朝瞧他身后的青石路面确实泛着亮光,“这冷天谁洒水做什么?”
“指不定是哪个打水没留意翻在了路上,只是也不知道垫些土,亏的是摔了我,若是摔了您和主子可怎么好?如此不管不顾老奴查出来定要打他二十板子。”
傅云朝说了句小心,就掉头沿着西边花墙一路回了院子。
彼时春杏正垂头耷脑等在屋里,见她回来便小心翼翼道。
“奴婢才不小心把皇子妃才刚换下的那件湿裙子刮破了。”
“破了就破了,也值当这副失魂丧魄的样子?”
见她已备好了水,傅云朝就自去梳洗。
“那流光锦可是要十几两银子一匹呐!皇子妃才上身一日就坏了,都怪那不长眼的小厮。”
想着那造价不菲的衣裙,春杏实在肉疼的很。
“怎么又扯上别人?”
“那会儿奴婢端着湿衣路过花园时不小心被他撞了一下,裙子当时就掉在了地上,然后也不知勾在了哪里,底下一圈都抽了丝了。”
“感情那花园里的水渍是你弄的?”
她就说谁打个水怎么还打到花园里去了。
“什么水渍?”
春杏丝毫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傅云朝一指戳到她头上,“赶紧把你嘴闭上吧,你弄那湿衣把路上沥的都是水,这会子结冰差点没把连管家摔没了,他正找人要打板子呐。”
春杏立时捂了嘴,她这才想起那会儿端湿衣的盆儿里确实有不少水扣在了地上,但她只顾心疼衣服,却没去收拾。
“所以这事儿你就烂在……。”
傅云朝擦着脸话还没说完,就听春杏喊了声殿下却是沐君珩进了门。
“有消息了?”
“没有,彧风还没回来,你先歇吧。”
“更衣么?”
春杏见他回来立时就出了门,傅云朝放了擦脸巾子很是自觉的问。
她怕等下她都歇下了,疯批再发神经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伺候。
“呵!”榻上的人瞅着梳洗后更加如出水芙蓉般让人惊艳的女子,不由勾了唇角。
“如此自觉却是长进不少,只你什么时候求我去里面睡?”
一听这话,傅云朝直接两声干笑进了里间。
“等我哪天脑子瓦特的时候吧。”
求你去睡?
一个百人共享的U盘到底哪来的这种自信?!
“蛙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嘴里总能蹦出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就是宕机。”
“当鸡又是什么意思?”
里面的人已经熄了灯。
“就是秀逗。”
“袖兜?”
“就是你听不懂的意思。”
沐君珩皱眉,他的确是听不懂。
夜色渐渐深沉,不知过了多久,本来一片沉寂的冬夜,忽然刮起了风。
寒风穿堂过巷带出肆虐的呼啸之声,惊醒的傅云朝翻了个身,发现外间依然跳动着昏黄的光晕。
“殿下?”
女子睡意未散的嗓音有些喑哑。
“起风了,吵醒你了?”
“你还没睡?”
“嗯。”
傅云朝瞅了瞅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殿下在等彧风?”
“嗯。”
两声淡淡的嗯,将傅云朝昏沉的睡意驱散。
他在等彧风,而彧风去查李喜年的事了,李喜年的事她牵扯其中。
所以,
这人是因为她的事情不睡觉等消息?
“殿下殿下!”
连福慌张的声音忽然传来,外间的人瞬间起了身。
“什么事?”
“殿下,梁大人来了,带着皇上的圣旨,说是让皇子妃配合查案。”
连圣旨都请来了?
傅云朝眸色乍冷再无睡意。
“你不用急,我先出去瞧瞧。”
男人说着已经出门,傅云朝以极快的速度穿衣起身。
片刻到了前厅梁深宣完圣旨就冲沐君珩拱手行礼。
“上命难违,下官也是依令行事,望七殿下不要怪罪。”
“你这深更夜半闯到府里就是为了宣读圣旨?”
沐君珩黑着脸并不因为梁深恭谨的态度而松了面色。
“回殿下,李公子身上的毒验出是蝻芪之毒。这种毒虽无色无味,但一旦沾染皮肤和衣料十二个时辰内都是可以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