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和皇祖母。”
七殿下恭恭敬敬行了礼。
皇帝哼了一声正要训斥,太后先开口道,“你这孩子都成了婚了怎么还是老样子不改?刚刚说的那是人话吗?”
沐君珩低垂着眼也不出声,皇帝就道。
“国公是大周重臣,你在他府里撒野,可是忘了你的身份!”
“儿臣有什么身份也是为人之夫,我的女人在他府里不见了还不能问一问?”
“你!”
“七皇子妃在府里消失不见,七殿下气极攻心难免乱了章法,老臣能理解,但……”
“国公能理解就好。”
太后拍了拍沐君珩也是满脸忧色,“别说是他,就是我和皇帝乍听到七皇子妃母子俩失踪不见也是惊了一跳。”
母子俩?!!
哪个母子俩?
杨国公心头重重一跳。
那傅云朝难不成……
满打满算也才刚成婚一个月而已就有了?
“太后是说七皇子妃她,她……”
杨国公这会儿忽然觉得被什么卡了喉咙后面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哀家和皇帝原也不知道,前几日我还说让这俩孩子多努努力,谁知道……”
太后说到孩子不由扬了眉梢,再一想到消失的傅云朝又是满心焦躁。
“据老七的侍卫说是前两日老七和皇子妃外出时遇到谢庭,皇子妃随口提了句这几日胃里总是顶气难受,谢庭便把了脉,当时说是像滑脉,但是日子太浅,不敢确定,让再过个十天半月再瞧。但那谢庭的医术和为人国公是知道的,若真没把握怎会轻易说像滑脉?”
太后说着又叹气,“大周的规矩胎儿不满三月不许外说,若不是今日出了这个事,老七也不会告诉哀家和皇帝,可怜我的小重孙才刚来皇家就遭此劫难,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话到这里老太后一个激灵忙忙打住,接着就一个劲儿的念佛。
老国公这会儿瞥向世子妃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真是作死的蠢妇,若那傅云朝真有了……
思绪转到这里又想起自己来这院子之前下的命令,立时恨不能抽死世子妃。
皇子妃和怀有身孕的皇子妃那可是天差地别!
虽他身为太子外祖并不希望皇帝的嫡长孙出在傅云朝肚子里,但那女人却是不能在他府里出事。不然连累太子,这些年的经营就全毁了。
眼瞅着他吩咐找傅云朝的人还没回信儿,老国公怒火中烧的同时又胆战心惊。
他这会儿只希望那个女人要么平安无事,要么就消失的干净彻底,不然今儿这事真是不好交代。
杨国公心思百转,但当着太后和皇帝却是一脸的正气凛然。
“查!仔细的查!找!挖地三尺的找!”
说着又对身旁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人忙小跑着去了,外面的彧风看了一眼屋内也悄无声息跟上。
才被揍吐了血的梁大人更是不敢多待,磕头告罪爬起来就走。
此刻他那两分和稀泥的心思是半点也不敢有了。
怀了孕的皇子妃,她肚子里揣的可可是皇上的嫡长孙呐!
这若有个好歹,别说他的仕途,就是脖子上的脑袋都别想保住。
这会儿天色已经将暗。大冬日里梁大人却是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忙忙的召集了所有衙役将国公府的众人不论主子奴才全部细细盘问。
京兆府,七皇子府,再加上皇上带来的宫中侍卫和国公府侍卫,上百的人在偌大的国公府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贵中之贵的国公府内乱糟糟如同抄家,屋内坐着的几人却是心思各异。
老国公趴在榻上一脸凝重,皇帝和太后明显的急切焦心,而刚才还急着找媳妇的沐君珩这会儿也不知吃了什么定心丸,反倒是从容淡定起来。
只那角落里低头站着的世子妃季梦容却是左手抠右手,右手抠左手,满满的心绪不宁。
冬日的天暗的很快,不过是两盏茶的时间外面就已黑透。
冷风越发肆意的呼啸,最初还能闲话两句的几人后来竟都是沉默不语。
屋里一时静可闻针,季梦容盯着院子里没有星辰的夜空只觉像一张巨大无比的妖魔之口,忽然就有种没着没落的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大家耐心渐失时。
“主子皇子妃找……”
“殿下给云朝做主啊——!”
外面忽然一阵脚步声响,彧风的话音未落,一个钗斜鬓乱的女子就呜咽着跑了进来。
沐君珩唇角无声勾起立时冲上前一把抱住。
“殿下救命啊,国公要杀我——”
傅云朝埋在某人胸前极其夸张的无泪干嚎。
“胡说!老夫几时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