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片刻后两颗头颅就抵在了一起,再然后就又听到兴奋的说话声。
“哎呀呀,这个画的好啊,瞧瞧这魅惑的神态,真真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人是画的不错,就是这姿势难了点儿,花兄可曾试过?”
“那当然,我是谁啊,春宫十八式我不但会,且很精通。”
“得了吧,你每次去花楼都是干搂着人睡觉,别以为我不知道。”
“傅怀育!咱俩不过半斤八两,你不也还是个雏儿!”
“你喊什么喊,被人听到多没面子!还有花兄,咱们今儿是快活了,明儿阿姐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们?”
“要打也是打死你,那屎盆子可是你放的。”
“花不离!就知道你是个背信弃义的,主意是你出的,打死我你也跑不了!”
“先打死你!”
“先打死你!”
难兄难弟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那窗子上的俩影子瞬间扭做一团。
不过这些傅云朝自然不知,老怀欣慰的她一夜好梦直到天明。
第二日她漱完毕才用完早膳,管家连福就忽然来说柳老夫子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了?”
傅云朝一头雾水,那俩人才刚刚上道儿,他怎么能不干?
“回皇子妃,老奴也不知道,那柳老夫子只让人捎了口信儿,说是能力有限让殿下和皇子妃另请高明。”
能力有限?
另请高明?
傅云朝立时就听出问题所在。
“昨儿我不在那两人都干什么了?”
“老奴这两日忙着盘点上个月的账目没有留意,不过……”
连福皱眉道,“柳夫子昨儿授课没到时候就走了,似乎还是走的后门。具体什么情况老奴不清楚,老奴现在就问去。”
“不用了。”
与其等他盘问不一定知情的下人,还不如直接审那俩货。
女子起身出门,连福瞅着她杀气腾腾的背影不由替那俩纨绔少爷捏了把汗。
清风苑
早起的晨光里,被傅云朝收拾成教室的房间内老早就传出了读书声,响亮流畅的声音在晨起的空气中流淌,使人心境安宁。
当然,这安宁不属于傅云朝,此刻的她手持狼牙大棒一路来到院中。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
屋内两人身姿端正读的认真,连傅云朝到了门口都没发现,真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女子瞅着两人心无旁骛的样子一声冷哼,就见那狼牙铁棒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弧度。
然后就“嘭”的一声,二人面前的书桌应声而碎。
“啊呀!”
“皇子妃!”
“阿姐!”
俩少爷腿一软差点没秃噜到地上,做贼心虚的互看一眼,强撑着咧了嘴。
“阿姐,这一大早谁又惹你了?你告诉弟弟,弟弟们替你出气去!”
“皇子妃只管说,花不离甘愿为姐姐两肋插刀!”
两肋插刀,如此作为明明是要插她两刀!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数到三,你们若不招,我就亲去问那柳夫子,但到时你们的下场……”
女子说着将手里的狼牙大棒举起,俩少爷本能就退,傅云朝视线在他们面上扫过,水眸眯起的瞬间那狼牙棒就自手中飞出直直击向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树木。
然后就听咔嚓一声响,树木瞬间拦腰折断。
已经站不稳的俩少爷互相搀扶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不,不知姐姐让咱们招什么?”
傅云朝哼了一声也不做答,只兀自数数。
“一。”
“二。”
“三………”
一个三才刚刚出口,两人立时指了对方的脸异口同声。
“是他!”
“是他!”
“是你!”
“放屁,明明是你!”
“皇子妃那屎是傅怀育在茅坑挖的,屎盆子也是他放的,跟我没有关系!”
花不离一把圈了傅怀育脖子捂了他嘴。
“本少爷已经决定发奋图强考状元了,偏他把夫子气走,我的大好前程美好明天都耽误在他手,啊!”
花不离还没说完就被挣脱的傅怀育一拳敲到头上。
“花不离你个不要脸的混蛋,那盆儿是我放的不假,可这主意却是你出的!倒打一耙还说我耽误你,难道那春宫图,唔,唔———”
傅怀育没说完就又被花不离捂了嘴,而他也瞬间掐了对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