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季川这样的天才差了十万八千里。
同样是全家死光。
同样是被府主带回。
同样是入了外门。
彼此的差距却这么大,张羽心中老大不平衡,甚至有些扭曲。
跟陈季川相处时,张羽也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私下里甚至还一直在说些酸话,觉得陈季川能有这种进度,是因为淄川王跟府主的关系,得到了府主关照。
嫉妒是原罪。
心底妒意滋长,很快生根发芽。随着陈季川晋升先天,这份嫉妒更是达到极致。
直到这一日。
“直指司!”
“绣衣直指!”
“姜贤,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张羽在听到直指司来人,欲要捉拿姜贤的消息,就一直在亢奋,觉得陈季川一定完蛋了。
但没想到。
那位绣衣直指气冲冲的下山,竟没有抓走陈季川。
张羽大失所望。
脑瓜子转了几转,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望着江充离去的方向,很快兴起一念。
恶向胆边生。
径直回到住处,将陈季川的衣服,用过的洗漱用具胡乱选了几件。又试图在他床上翻找脱落的毛发。
可惜陈季川对这种事情极为注重,知道仙道世界中,各种厌胜、诅咒法门层出不穷,因此从不将血肉毛发掉落,全都处理好。
张羽翻找一阵子,一根毛都没找到。
“他都不掉发的?”
张羽摸了摸自己略显稀疏的脑袋,心中更加愤恨了。
想了想。
张羽将陈季川的衣服、洗漱用具存放回去,然后走出门去,往陈季川修行的地方赶去。
一边赶。
脸上很快露出关切、急躁的神色。
刚出门没多久,就正好碰见陈季川。张羽一怔,连忙整理心态,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陈季川,急道:“你没事太好了!我刚才听说直指司派了绣衣过来,还以为你要被带走呢!”
陈季川掌控入微。
察觉到张羽抱住自己的时候,不动神色扯下了他两根头发。他心中冷笑,面上轻笑道:“我是雷音府弟子,直指司怎敢抓我?”
“唉!”
“不能大意!”
“你是淄川王之子,是七国余孽,朝廷跟直指司都不会饶过你的。府主恐怕也保不了,依我看,你不如早点离开,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默默修行。以你的天资,早晚能修成炼气、修成真人,到时候再回来,就不用惧怕了!”
张羽一副为陈季川考虑的样子。
实则内心歹毒异常。
以陈季川明面上刚刚晋升的先天的修为,待在雷音山中,还有吴泉夫妇可以护他,直指司也不敢在雷音山中直接动手。
可一旦踏出山外,怕是刚一出去,就要被逮个正着,绝无活命之理。
这张羽以为他是傻子呢。
“我相信府主。”
“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去拿两本书。”
陈季川心中杀意暴涨,一刻都不愿让张羽多活。
他将张羽推开,暗中将张羽手中的两根头发换成张羽自己的,然后大步往住处去,不理会张羽。
“哼!”
“装什么装!”
“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张羽见陈季川清冷模样,心中大恨。也不在原地逗留,捏着刚刚到手的两根头发,心中既是愤恨,又一片火热。
不在此地停留,大步流星往山外赶去。
……
雷音山延绵开来,范围不小。
张羽仅是新晋后天,速度不快,在山中行走,午时出发,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真正离开雷音山。
就这还是因为外门位于雷音山边缘的缘故。
出雷音山。
路途愈发难走,也逐渐有猛兽出没。黑灯瞎火的,即使是修行中人,也难免有些胆怯。
张羽全凭着心中一腔火热,不惧任何艰辛:“直指司!直指司中能人万千,只要我将姜贤的头发献上去,自有高人能将他咒死。到时候我立下大功,得到直指司、绣衣直指的奖赏甚至重用,就不用再回瞧不起人的雷音山!”
他心中期盼着。
此时仿佛走的不是山路,而是闪闪亮的前途。
嗖!
张羽跑的快了,冷不丁被一道黑影掠过,在他胸前抓了一把,将其衣衫抓破不说,还将他胸前抓了几道血痕出来。
鲜血渗出。
染红了衣裳,也将他胸前的一个葫芦吊坠给染红了。
“好快的速度!”
“好利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