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通过后视镜看过来,房以橙对上他的眼睛,保持良好的状态,撑起笑容:“明天。”
特助看她紧张,安慰她道:“太太别紧张,沈先生看起来冷淡一些,但其实人很好。”
房以橙脑袋乱得很,胡乱地点头,她睁着灵动干净的眼睛看向窗外,仅有些恍惚,车内响起好听的轻音乐,将她拉回了思绪:“可以载我一趟医院吗?”
特助微笑:“当然,太太想去哪里都可以。”
人民医院并不远,距离十几分钟就到了,房以橙先去看伤上药,随后独自来到哥哥的病房。她坐在病床旁,呆呆注视成为植物人的房席逸,她渐渐酸了鼻子,眼泪珠子大颗大颗掉下来。
她哽咽:“哥哥,我们家有救了,你也有救了。”
她看房席逸微微勾起唇,房以橙顿时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哥哥好像很疑惑她怎么做到,笑一下就不笑了,她没敢说事情真相,医生说植物人是有感知,能听到人说话和动静,只是暂时醒不过来。
要是她跟哥哥说,自己嫁给那位沈家公子还打过女人的男人,哥哥一定很生气,不会同意这婚事,可是她没有办法,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帮她了,但她不想哥哥生气。
“哥哥,我这几天去拉投资,吃了很多次闭门羹,虽然受一点点苦头,但我遇到了好人,一个会做生意的好人,是他在我四处碰壁的时候伸出援手,”她看哥哥没个动静,她继续往好的方向说:“但他也有条件,这条件不过分,我深思熟虑后同意了。”
房席逸继续不动,他是何等聪明,一个面临破产的企业,一个至今未醒的董事长,投资等于把钱丢尽泥坑里,没有水花。
“听说大小姐投靠沈家那位私生子。”从门外走进几个中年男人,是房氏集团几位手持权力的大股东,走在前头的总经理正是说话的这位。
房以橙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很难不怀疑这些股东暗中监视她,她全身寒冷,手脚冰凉僵硬。
她站起来,强行冷静下来:“是啊,沈先生他有名字有身份,吕总这么称呼他不太礼貌吧?”
吕少国看她就像看小娃娃,不和她计较,他看向躺在床上的房席逸:“不是我说你大小姐,你涉世未深,不知道这商业的水有多深,小心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房以橙看起来单纯,但也不傻,她神色冷静:“那也好过看着家企破产改名改姓。”
吕少国把手中礼品放在桌子上,冷笑:“所以大小姐是以什么条件让沈珺野投资房企?如今房企收益不乐观,投资等于打水漂,他有什么理由投资你?”
房以橙心里嘀咕,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更不想放弃这一线生机,她不能放弃爸妈的心血,更不能放弃哥哥。
“你明天就知道了。”她冷着脸说。
吕少国眼神一变,往她干净娇嫩的脸蛋打量,皱起眉:“大小姐,可别让我们失望。”
“你什么意思?”房以橙听不懂他的意思,和他对视上。
吕少国脸色凝重,语气深长:“沈家是有钱,但你应该知道,他一个私生子掌管不了财政,就算他手上有点钱,你依靠他投资,就相当于你羊入虎口,你才是香饽饽的那位。”
房以橙白了脸。
吕少国摇头叹息:“大小姐,我们这些股东在房企干几十年,我们比你还不愿意看它倒闭,但也不是完全没生机,只要让别人收购,它不也一样活得好好?”
他走到房以橙身侧,提手拍拍她的肩膀,提醒:“别怪伯伯提醒你,沈珺野不是个好人,玩女人玩得花,可没什么真心,更别提他打过女人这事,要是你跟了他而得到投资......”
房以橙推开他的手,态度坚决:“只要能保住房企,他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
吕少国轻鄙:“行,我该提醒提醒了,到时候吃了苦头,可别怪我们没警告你。”
这几个人没待多久,看一眼房席逸便离开,吕少国关上门那一刻,看她一眼语重深长:“别看现在他帮你,等你失去价值,你将一无所有。”
房以橙脸色微白,妈妈说过,事情不到最后一步,永远不知结果的好坏,唯有自己觉得是好的选择,那么就大胆去选。
不管她选不选,她和哥哥都会一无所有,那为什么不选择赌一把?
房以橙看向房席逸,把脸趴在他的手臂上,心里特别难受:“哥哥,你快点好起来,我只有你了。”
房席逸病房在三搂,三楼人比较少,除了护士医生偶尔路过,没有其他人走动,房以橙先去接热水,再给房席逸随便擦擦身体,哥哥平时最爱干净,肯定会很高兴。
她没发现身后多出个人,汗珠流入她的眼睛,她闭上眼揉两下,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她睁开眼,迎面对上突然出现的沈珺野,男人的身躯健硕而高大,仅仅低头就有种被强势笼罩的感觉,她心口发颤,吓得往后退一步。
“怎么是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