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闻莱深刻理解到了苦/逼一词的深层含义。
开荤以后的生活就是苦/逼的生活,简直荒淫无度。
晚餐吃的是垃圾食品。
明明自己家就在隔壁,有家不能回也就算了,还要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甚至被对方威胁人身囚禁。
一想到周郁迦边亲吻自己的时候,居然扬言要把自己关起来,闻莱依旧心头惴惴。
越想还越来气,闻莱果断翘起了二郎腿,恶狠狠地咬了咬手中的炸鸡,把脑子里的注意力转移到嘴巴里,
蘸的是甜辣酱,比蜂蜜酱辣一点,无骨鸡肉炸得油而不腻,外酥里嫩。
光闻着香味就令人垂涎欲滴。
吃一口肯定是不解气的,闻莱接着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周郁迦从楼下拿外卖上来,走到门前就发现她不仅吃得津津有味,还翘着个二郎腿,毛绒拖鞋悬挂在脚尖,时不时地晃一晃,怡然自乐的样子。
“好吃吗?”
“好吃好吃!”她几乎秒答。
垃圾食品的味道果然不同凡响,两三口就解气了,什么周郁迦,王郁迦,李郁迦,早被闻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郁迦将刚到的奶茶放在桌上,分别是杨枝甘露,茉莉奶绿和她最爱的芝士草莓。
都是常温,七分糖,超大杯。
闻莱两只手都戴着一次性手套,上面沾满了黏糊糊的油渍,不方便干别的。
用不着她使唤,周郁迦麻利地拆开了吸管包装,一一戳破奶茶塑封,又将全部奶茶推到她面前,完了还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不?”
闻言,她认真回想了一下这几天都吃了啥。
依稀记得第一天吃的是麻辣烫和炸串,第二天吃的是奶油蛋糕和手抓饼,好像还有章鱼小丸子,第三天……
反正都是些家长不允许进门的食物。
闻莱每次偷偷摸摸吃这些总会被安晴逮到,逮到以后免不了被苦口婆心地教育一番。
虽然她是个听长辈话的乖孩子,但有时候就很嘴馋,特别是最近。
刚开始闻莱说想吃的时候,周郁迦还是有点纠结,他知道安晴不喜欢姐弟俩碰那些垃圾食品,包括自己。
但是吧,她一个劲吵吵,不给她买就丧着脸假哭。
也是没办法了,偶尔过过嘴瘾挺正常,周郁迦最终选择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应该没有了。”她先尝了尝没喝过的茉莉奶绿,觉得口感欠佳,果断推到一边,转头就改喝芝士草莓。
她吃得太欢,衣服袖口都沾上了食物的碎屑,周郁迦抽了张纸帮她擦掉,随心问道:“票买好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走?”
咀嚼的速度放慢,闻莱咬着吸管的尖尖,侧目瞅一眼,见他情绪稳定,语气一如往常。
她暗自舒了一口气,说:“明天下午两点的车。”
寒溪镇座落于西桥县,从沂南的高铁站到外婆家需要耗费整整三个小时,到家刚好赶上饭点。
周郁迦了然地点点头,不吃也不喝,就干坐在她旁边,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这情也偷了,爱也做了,她不能一直留在这的,况且刚他下楼拿外卖的时候,安阿姨就打电话过来,语气担忧地问她去哪了,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什么时候回家。
闻莱顿时心生愧疚,她撒不来谎,囫囵解释了两句就挂了,生怕对方起疑。
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妥当。
他默不作声,她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照着他的话题反问:“你呢,是去小姨家过年还是回京港啊?”
周郁迦腰一塌,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懒懒散散的:“可能回京港吧。”
“那你机票买好了没?”闻莱忍不住催他,“没买的话现在就买吧,春运期间很难抢票的。”
京港离这可远可远了,沂南没有飞机场不能直达,需要转机。
路途遥远,过程麻烦,原本还替他操心,想着给他报销路费好了,毕竟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天。
可谁知,周郁迦居然面无表情地来了句。
“家里有私人飞机。”
……!
“有钱了不起。”闻莱切了一声,继续埋头喝奶茶。
二郎腿换了一边又一边,直到炸鸡被她消灭的只剩两块,奶茶喝完一杯。
周郁迦忽然身体坐直,问她吃饱了没。
看似寻常无奇的问题,闻莱却条件反射地连连摇头,语气带点恳求:“能不能不做了?好累……”
周郁迦觉得好笑,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容宠溺:“想什么呢,你昨天不是说想看电视剧,今天给你整了个投影,晚上一起看?”
原来是看剧,闻莱忽略他的调笑,连忙起身收拾桌子。
她睡前有许多小习惯,譬如喝助眠的热牛奶,往枕头上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