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到底出现了什么,让两个捕快目瞪口呆,事情还得从父子三人退进房间开始说起。
“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收拾他们?”小三一进门,就询问作为父亲的刘剧,对父亲临时改变主意很不理解。
“三啊,不是为父心软,为父真的不想再看到死人了。你祖父想杀我,就让他杀吧。”刘剧精神有些萎靡,坐在炕沿上,两个眼睛呆呆地看着墙角:“我们就是能逃走,尾随我们的就是一路血腥,今天,张公公,大力死了,我们要是逃走,这个村的二十几户,无一家能幸免。我们跑到下一个村,我们给他们带来的也是死亡,万千罪孽就有为父一人承担吧。”
“父亲”
“三儿,别说了,为父心意已决,但愿你的祖父会放过你们兄弟三个。也不知道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三啊,别不甘心,你不该生在帝王家啊。一会儿,为父走了,你就带着你二哥找个机会逃走吧,但愿他们能放过你们。如果能逃走,记住,永远别回长安。”
小三当然明白,父亲说“走了”的意思,不仅眼泪夺眶而出。
“去给为父打一盆水,为父要梳洗。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你都是皇家血统,皇家的体面不能忘。”
“是,父亲”小三失魂地往外屋走,所谓的外屋,就是上房东西两间房的公用房,这里一般不住人,只存放一些日常用品,水缸就是其中之一。
“你就这么看重你父亲撒手人寰?”就在小三失魂落魄的拿起瓦盆,从水缸里打水的时候,小三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要么现身,要么滚!”这一次,小三到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的恐惧和惊慌,而是愤怒,他心中的怒火几乎冲破自己幼小的胸膛。他不敢太大声,怕影响外面的人,只是用牙缝挤出这几句。鬼可怕么?可怕个屁,自己说不定很快就变成鬼了。
“呵呵,我的小侄儿还是很有脾气的哦。”那个声音也没生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准备的那些什么马蜂、蛇的,干嘛不用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小三这才感觉到吃惊,这些事谁都不知道,除了帮自己干活的三个傻丫头,连父亲和大力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你爹顾忌人命,因为他是太子,你又不是。”那个声音依旧和风细雨,没有一丝烟火气。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赶紧看看你爹吧,不然他真吊死了。”
“啊?父亲!!”虽然知道父亲要“走”,可真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走”,小三还是做不到,那个人或是鬼说的对,自己又不是太子,不是储君,我凭什么要为天下人是死是活负责?我只为自己负责,只为自己的亲人负责就够了。手中的瓦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转身就冲进里屋。
等小三返回里屋的时候,刘剧已经挂在梁上了,脚下的凳子已经被蹬翻,两脚还在无助的抽搐,二哥,坐在角落里傻傻的看着。
小三一下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够不到梁上的腰带,抱着父亲的双腿,也抱不动。把凳子放到父亲的脚下,可父亲抽搐的双腿根本站不稳。
就在小三急的满身是汗,喊二哥,而二哥只是呆呆的毫无反应,六神无主的时候,就听“噗”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穿透屋顶,随即一道蓝莹莹的光弥漫整个房间。
这道光先是围绕把刘剧吊起来的那根腰带转了一圈,那根腰带就毫无预兆的断了,随后,刘剧和抱着刘剧的脚拼命往上举的小三一起倒落在地。
经过几吸,伴随几声剧烈的咳嗽,刘剧慢慢恢复了生机。刚刚恢复神智的刘剧茫然地看看四周,四周是那么的陌生,蓝色的光芒,这就是地狱之光?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熟悉?看到小三的身影,刘剧居然一下想不起这个熟悉的人影是谁了。
就在刘剧还在还魂的时候,小三的脑海里听到那道蓝光发出一道声音:“站到这光圈中间,现在进行初选检测。”
小三知道,这是在呼唤自己,看看虽然还在迷糊的,却没有生命之忧父亲,毅然站起来,走到那个光形成的光圈中间。那个神秘的声音,自从第一次在老屁家响起的时候,小三就充满了好奇,当然,第一次,的确把他吓得够呛,甚至大病一场。当从那场大病之后,他的恐惧也随着病愈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好奇。
可能是鬼!这是小三的最初判断。这个世界有鬼?真的有鬼?这个问题给小三带来的不是对鬼的恐惧,而是对鬼的渴望,有鬼,说明死不是那么的可怕了,只是以另外的一种形式活,既然死也是一种活,那死有什么可怕的?
看着那团蓝色的光团在萦绕,很明亮却不刺眼。小三毅然迈步,走到那个光团中间,然后站定。仿佛就是一瞬间,小三的大脑里空明一片,对这片光芒似乎有一种前世带来的亲切感,似乎是这个世界在引导自己,也似乎自己在引导这个未知的世界。
在光团里时不时有白色的光点在闪烁,在旋转、在跳跃,如梦如幻。自己好像知道这些白色的光点在何处出现,也知道它将要消失在何处。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