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从雍都出来,既有过关带来的喜悦,也有险些被淘汰的后怕。他不知道被淘汰的后果是什么,问缺心眼,缺心眼也不说,也许它真不知道,也许后果真的很严重。
“管他的,反正我过了。”刘畅收拾一下心情,准备回长安,雍都距离长安不远,还有官道。
刘畅斜躺着身,身前摆放一个小型的铜鼎,随着车轮的转动,发出滋滋嘎嘎的声音,刘畅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脑袋随着滋滋嘎嘎的声音,也在一摇一晃,两个小丫头,车左车右各坐一个,坐在左边的手里执着一个长鞭。驾辕的是一头大黄牛,还有一头拉帮套,在车的后面,是三头小牛犊。
在这牛就是财富,牛就是地位的大汉朝,刘畅这几头是哪来的呢?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
刘畅自从感觉自己不长个后,就拼命进食,而进食的第一选择便是牛肉。可牛肉虽好,可它特供食品呀,在民间想找到牛肉实在是太难了,有钱也没处买。
来雍都的前几天,因为记挂测试,倒也没有把心思放在牛肉上,测试通过后,心情放松了些,便又想起了牛肉。原来在长安的时候,还可以偷偷摸进三公、九卿家的厨房,顺走几块牛肉,现在是在雍,他实在找不到哪里有牛肉了。
“走啊,北岭那边有人反了,我们快去入伙”这一日,就在刘畅在墟市到处闲逛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掀起一阵骚动,很多人丢下手中的活计跟随人群向北去了。
“帮主,有人造反,他们怎么那么高兴,他们不怕吗?”跟在刘畅身后的两个侍女,很不解,便问刘畅。
刘畅并没有回答,看着几乎瞬间便冷清的墟市,只是摇摇头,只说一句:“回去吧”便带头向他们的临时租住的地方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吃牛肉的愿望落空了。
这是一家还算殷实的大家庭,家中不少子侄都在衙门当差。刘畅选择在这里入住而没去官方的传舍,主要是因为,他没有验,也就是身份证,如果住传舍很麻烦,尤其是这几年,流民太多,官府清查的很严。
“公子,你可回来了”刘畅刚走进大门,管家就迎了上来,而在管家的身后,乱哄哄的,大箱子、小柜子都搬了出来,整个院子都摆满了。
“你们这是??”虽然刘畅知道原因,但还是问了一句。
“小公子,这是你交的押金,老爷说了,你住的这几天就不收你们的钱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北面的流民反了。我们也要走了。”管家说着,就递给刘畅一个麻布小包,里面是刘畅预先交的押金。
“你们也要去入伙?”刘畅问。
管家答道:“我们入什么伙,我们马上要去逃难了。”
院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丁,慌张地四处看,看到管家,就急忙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说:“管家,管家,夫人说,把那几头牛都杀了,把牛肉带走,老爷说带牛肉更麻烦,你说咋办呀,杀还是不杀啊?”
正在准备往外走的刘畅,一听到‘牛’就停住了脚步,看着管家一副为难的样子,便说道:“你们咋不带着牛一起走,还可以拉东西。”
“不行,牛走得太慢。这可咋办呀?”管家急切说道。
“要不,你把牛卖给我吧?”
“你要买?那太好了,可那些流民说到就到,他们会抢了你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去找主家商量一下。”
“好好好,你等一下”管家连忙说道,说完,转身就走,不消半刻,就回来了:“老爷说,你看着给吧,没钱就送给你也行。”
刘畅一听,可高兴坏了,牛肉没找到,找到了牛:“那怎么行,白吃白住,还要占你们的便宜。”
至于鼎里的牛肉,刘畅更是呵呵笑出了声,那个家丁说晚了,他们已经杀了一头,杀完后,也没敢带走,都便宜刘畅了,还送给刘畅一辆牛车。
刘畅闭着眼睛,微微直了一下身子,伸手从鼎里捞出一块牛肉,狠狠咬一口,然后,把咬剩的放回鼎里,然后,从身边摸出一个葫芦,拔掉塞子,仰头喝一口,把塞子塞紧,放回原处,一边摇着,一边嚼着。
“帮主,五柳置到了。”手执长鞭的丫头,侧过头对刘畅说道。
“那就休息一下吧,顺便给牛饮点水”刘畅睁开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顺势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们俩也去吃点东西,把这个葫芦也装满。记住,在外面就别叫帮主,就叫我三少。”
“是,三少。”
停稳牛车,俩丫头从车辕上跳了下来,一个径直走进大门,一个则安排迎上来的置丁,给牛饮水和喂些草料。
在秦汉,五里一邮,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也就是后来的驿站,供传递宫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
刘畅从车上下来,四周看了一眼,也走进大门。
这个置是距离长安最近一个置,人员来往很多,尤其是来往的官员更多,进长安述职,出长安公干的,挺热闹。单间都满了,没办法,刘畅一行只能安排的大堂。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当两个置丁把刘畅的那个鼎放在几案上的时候,所有有都惊诧不已,有人居然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