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女人惊魂稍定,也不顾顺着大腿顺流而下的腌臜之物,一下扑进男人的怀里,把头埋进男人的胸前,浑身颤抖。
女人的动作也让男人浑身寒毛倒竖:“看、看到什、什么?”
“在、在、在那”女人连头也不敢抬,只是用手指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去,生怕被咬到一般。男人终于稳住了心神,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由于天色昏暗,月亮也不是很明亮,也看不清楚,便壮着胆子,踅摸一截木棍拿在手里,将女人拉到身后,慢慢向女人指的方向摸索过去。可是,踅摸了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便有些不耐烦了:“在哪?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是蛇?”
“不不是蛇,是是,啊,在那!”女人瞪着惊恐的眼睛,指着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等男人再次循着女人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有俩个面目狰狞的木偶。“啊!!”这回是男人发出的尖叫,随着叫声,男人一溜烟地跑回屋子,嘭的一声关上房门,留着女人在屋外瑟瑟发抖。突然,房门‘哐’的一声又打开了,男人一阵风地跑出来,把惊呆的女人拦腰抱起,冲进屋内,房门又“哐”的一声关上了,在月光下,似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就在这对夫妻躲在屋内角落,惶惶不可终日,启明星慢慢隐退,东方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黑暗的退却,并没有给这座巨城带来生机,反而,一声一声的尖叫,此起彼伏,不消半个时辰,整个长安城都处在尖叫和疯狂。
不管是自己的家庭院落还是干净整齐的街道,几乎到处都有或大、或小、或精致、或粗糙的人形木偶。两年前的巫蛊事件的阴影还没有完全退却,人们还没有走出对巫蛊的恐惧,现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小人,一下子让整个长安城陷入疯狂之中。
长安府衙,住着县令一家人。这日,县令大人像往常一样,寅时用过早膳,正在书房看书,等待卯时,进衙上班,就看见自己的老管家神色慌张地闯进自己的书房:“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书房,是自己的重要的处理公务和休息的场所,别说下人,就是自己的妻和儿,不经自己的许可,都不准擅自入内。
现在,看见管家一头就闯了进来,十分的愤怒,喝道:“出去!”
“是,是,老爷!”管家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然后,站在门外,低声说道:“老爷,出大事了!今天早上,护院在巡视的时候,发现了有人在行巫蛊之事。”
“是谁还这么不知死活,还敢行巫蛊?”
“回老爷,不知”
“不知?!”书房门哐当一下打开,县令愤怒的看着佝偻在一边的管家,质问道:“在哪发现的?”
“回、回老爷,到处都是,这是护院寻到的,天黑,肯定还有没寻到的,护院和家丁,还在寻找。”管家哆嗦着把一个藤条编织的筐,放到县令面前,里面有二十多个各种各样的小木头人。
“给我查,马上查!一旦发现,本县绝不姑息”愤怒的县令,一脚踢在那个藤条筐上,藤条筐应声飞起,撞在对面的墙上,里面的木偶四处飞,最后散落一地。
未央宫,老皇帝刘彻在两名健妇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在御座上跪坐整齐,眼睛都没睁开,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嘴巴里发出机械一般的声音:“众爱卿,谁有本可奏。”
“人呢?!”老皇帝等了片刻,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才慢慢睁开昏花的眼睛,这一看,令他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宽敞的大殿,只零零星星跪坐着十余人,这些人都撅着,没有一个人吱声,和平时上百人的早朝相比,显得相当的诡异,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可把老皇帝吓坏了,厉声问道。
“回陛下”早就跪在御座边的內侍令郭穰,赶紧回道:“刚才在待漏院,很多大人都告假,说家人来报,说家里发生大事,回去了。”
“哦,是这样啊。”老皇帝一听,是请假而不是旷课,也就放下心来:“一定是他们出门太早,忘了吃饭,家人喊他们回家吃饭。怎么,我的早膳还不上,想饿死朕呀。”
说完,又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晃动,脑袋也一点一点的。吓得站在两边的俩个健妇赶紧跪在老皇帝的脚下,直起身子,用身子将老皇帝的身子夹住,以防摔倒。
“是是是,奴才这就传膳”郭穰也不敢反驳,赶紧站起来,向后面招手。立刻从后面排队上来一排宫女,手里端着各种各样的坛坛罐罐,不一会就将整个御案摆的满满当当。
“启禀陛下,膳食已经备好,请陛下用膳。”内伺在一旁轻声请示。
“哦、哦、用膳,用膳。”老皇帝接过筷子,看见试毒太监正在把每一个菜肴都夹出一点,放到一个银质的盘子里,然后,一道一道的试吃。
“朕不是刚用过早膳吗?怎么又吃,你们,你们这是想撑死朕啊!”老皇帝终于想起了,自己刚吃过早膳,于是大怒。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这就让人撤下。”伺候皇帝用膳的太监,吓得不住的磕头。
“来人啊,将这个奴才拖出去,打,打…哈欠”话还没说完,打了个哈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