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对于周小娘的构想是认同的,相比起来,周小娘比她更加深谙相邸内部的派系,还有那些仆妪的优长和缺点,周小娘定计,自然胜过她去瞎子摸象,周小娘的难处是不能“现形”,否则只怕早已摁捺不住行动了,而李夫人也未必会和周小娘结盟,毕竟周小娘是一心向着覃敬的,长房的利益,同时也影响到了覃治和四娘的利益,芳期却和周小娘不一样。
在她父亲看来,这个女儿可有可无,所以在芳期看来,长房损失部份利益,对于自己也是毫发无损。
利益相同,才能联盟,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反目为仇,说不定搬起石头砸脚,李夫人和周小娘都不是蠢笨人,这才给予了芳期成为两条纽带联结点的机会。
不过芳期到底要为周小娘的安危考虑的。
“小娘的法子虽好,但动用什么人手可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万一走漏了风声,或者是这人手将小娘暴露,恐怕我是无法保小娘周全的。”
周小娘虽为良妾,但毕竟是妾,老夫人和王夫人要将她驱离,只需要些微过错作为由头。
“人手我是想好了的,四娘的保姆,本是当年我求大郎君择选,终于才没让大夫人插手。我先前也问过她的想法,是否愿意随四娘离了相邸去四娘未来夫家,她却说她的丈夫,早些年走散的兄长忽然和他们取得了联系,她家大伯如今在建宁府,说是开了间商行买卖做得很算不小,就想接弟弟一家去建宁府,我已经答应了四娘保姆和她解除雇约,只托她临走前为我办成这一件事。等事发时,他们一家早已动身往建宁府,没人能够察证。”
听周小娘这样一说,芳期就完全不担心了,和周小娘敲定了细节。
一时已是夜深人静,徐明皎闲聊着就闲聊着就梦周公了,芳期也打算赴周公之约。
“叮咚”一声,系统上线。
芳期:好事还是坏事,糟心事就留到明日再说。
系统:亲,下昼时您就触发了随机奖励,但小壹看您一直在忙就没打扰您。
这就是好事了。
芳期:是什么奖励?
系统:这回是花生。此种食材用途也很广泛,可以像葵花子一样当作零嘴,光是零嘴,就有盐炒、烘干、香卤、水煮等等不同的方法,又能作调味的香料,冷拌菜时加些炒香的花生碎,会让菜品更加美味可口,还能做花生酱,当然也能做花生糕,特别是还能榨成花生油,有些炒菜用花生油,比菜油更加鲜香。
芳期:很好。
她觉得自己开始走好运了,明天请托辛大郎想必也能顺顺利利,辛大郎要是愿意说合,晏迟总应给青梅竹马……不是……自幼结交的知己几分薄面吧,说不定原本艰难的支线任务,就能够迎刃而解。
芳期怀着愉快的睡前心情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第二天仍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待芳期等人去了徐家,午饭是几个小娘子一块吃,明皎本是活跃气氛的能手,再加一个芳期,一个小六妹,硬是引得连闷葫芦一样的五娘都说笑了几句,就越发衬托得覃芳姿有如独被愁云笼罩,她今天倒没有任何挑衅的言行,就是不说话而已,徐明皎见她这样也不敢招惹,满桌子都把覃芳姿当成了透明人。
她就一杯杯地只顾喝闷酒。
午饭刚吃完,酒也撤下了,正好徐姨母跟岑娘婆媳往这边来,她们是想领着几个女孩往茶室去,刚到吃饭的亭子里,就听一声悲哭——
芳期连忙扭头,差点没扭着了脖子。
只见覃芳姿两手扶着桌子,红着一双眼圈儿,那声悲哭后倒也没有号啕,只耸着肩膀把金珠子断线般的滴,好不可怜见,活像是被谁欺负了。
岑娘忙上前,一脸狐疑地面向小姑,徐明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二表姐这是在闹哪一出,倒是六娘口直心快:“二姐莫不是喝多了吧,二姐早前就一直闷闷不乐,不搭理我们直喝闷酒。”
徐姨母瞪了一眼明皎:“你也不知道劝着些表姐。”
“皎姐姐劝了,但没劝住……”六娘再次为明皎打抱不平。
“姨母。”覃芳姿确然像是喝醉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往徐姨母怀里依,一边抽噎着活像要断气,一边道:“不是皎妹妹的错,怪我,是怪我不好,姐妹们都不和我亲近,旁人更加嫌我不够乖顺,姨母,我都知道错了,但为什么他们谁也不肯给我机会,姨母,我真后悔那时没听您的教导,我不该那样任性……”
芳期静静地看着覃芳姿表演,这个时候她心里升起来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而徐姨母一听外甥女的“醉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虽说在座的其实并不是外人,可毕竟如芳期几个,和外甥女并不是胞生手足,多半都是隔着心,外甥女酒后失态,等酒醒了想到会受妹妹们的嘲笑,她本就是心高气傲的脾性,岂不是会更受打击?
徐姨母便忙对儿媳道:“大妇先带妹妹们去茶室,我在这儿安慰一下姿儿,这孩子,酒量原来这样差的,亏她素来是副硬脾气,喝了酒,就伤感起来。”
岑娘便笑道:“别说妹妹是弱女子了,便是官人生为男子,喝多了酒也和寻常是两样,要我说偶尔醉酒,倒是把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