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替她找门好亲事,但王夫人压根就没讲原来已经有了人选!父母不知,她也不知,今日来越国公府赴宴,看这彭何氏一番唱念,她还能不知的?但这彭何氏既然是这样的嘴脸,她儿子哪里能嫁?!他们家是远远不及相邸富贵,但好歹她也是家中的幺女,上有父母疼爱,还有兄嫂照顾!
且看族翁那天发火,分明对王夫人已经极不满意了,为的就是王夫人纵容外人欺辱覃门的女儿!
不管了,什么越国公夫人也好,皇子也罢,这些人和她哪里相干?她得听教于族翁,论是什么人,但凡不敬覃门的,都必须还以厉害。
芳期见芳舒已经“持戈冲锋”了,自是不甘落后,但她却没有这般莽撞,笑着对芳舒“释疑”:“彭家娘子一贯如此,边说奉迎的话边就要踩着旁人,如此便能省事些,她倒不敢利用阿妹,阿妹初来乍到临安,还不知道呢,彭家娘子可对相邸敬重得很,莫说她自个儿了,过去还时常教导她的儿子彭六郎,在愈恭堂求学时万事以忍为上。
我也不知今日彭家娘子又是在中伤谁,其实也跟阿妹一样好奇呢。”
彭何氏已然被惊呆了。
她敢含沙射影,但在脑子还没彻底坏掉的情况下,哪里敢指着芳期的名撕破脸,更不要说……这扬州来的覃幼娘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她是破落户的出身么?她居然敢这么对待她的未来婆母?!
越国公夫人见彭何氏被噎住了,王夫人居然不管不顾,心里也不由埋怨开来:这王氏还真是不知体统,让高小娘子引晏郎关注的事就罢了,在我家宴会上,她竟支使着彭何氏这么个跳梁小丑来折辱她家庶女,偏闹得满场尴尬,她还不出面收拾残局!
越国公夫人一时也噎住了。
却听一把极其清越的声嗓——
“彭家娘子今日心情不佳,说话颇带怨气,当然也不是意图针对在场中人,一阵酒宴开,彭家娘子理当向越国公夫人敬酒陪礼才是,不过这样的事倒也并非不愉,正如花叶虬干,往往得生枝节方才更具美感。”
芳期下意识就去看说话的人,只见是个白衣少年,看上去比徐二哥尚要小两岁上下,他是坐在五大王身边,早前越国公夫人并未特意引荐,不知是何方人物。
而芳期同时意识,五大王眼睛一直盯着这里看,她一阵紧张,后来就放心了,因为五大王是盯着芳舒在看。
大约是少见如此泼辣的女子吧。
王夫人这回赴越国公夫人的宴集,目的只达成了一半,回到相邸后自然又要发牢骚的,老夫人听后也是连连冷哼:“覃敛夫妇两,闷葫芦一双,没想到生的女儿却是这样精明厉害,她分明就是看穿了大妇你的想法,才敢在今日当众给彭家妇难堪。”
“既不听话,干脆送回扬州去吧。”王夫人想当然说道。
“而今咱们也犯不着掣肘彭何氏,大妇又何必在意嫁去彭家的女子听不听你摆控呢?你接舒丫头来,无非就是为了给彭何氏一个交待,虽说舒丫头今日顶撞了她,但彭家原本就上不得台面,彭何氏既想高娶,难不成还指望着娶个温顺谦恭的儿媳不成?”老夫人蹙着眉头道:“舒丫头虽不喜彭何氏这婆母,只不过在覃家,我也得让她知道不能忤逆了我这族祖母,婚姻之事岂由小辈自主?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只是,覃门女儿不容欺辱,她只要愿意嫁去彭家,就算上不事公婆,下不从夫郎,一进门甚至就夺掌家之权,我也能替她撑腰。”
老夫人甚至一笑:“我就想看看,这个女子,她究竟有多厉害,又有多精明。”
同一时候,替越国公夫人今日平息了一场尴尬的少年,也正对五皇子道:“大王莫不是相中了那覃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