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像那些腐儒似的,因为对方是皇族,你就甘愿为他们肝脑涂地吧?”
“长公主顺利和亲西夏,成了西夏王后,才能保证西夏不会当辽国攻卫时出兵相助辽国啊。我想过好日子,自然不会盼着辽国灭了卫国,我可是卫国人,虽没什么才华,但深明大义。”
晏迟被黄毛丫头的自夸逗得差点又闷笑了,好半天才说:“嵬好川不是个窝囊废,只要长公主平平安安出了临安城,他还能护他的王后安全。”
芳期对晏迟的看法大是信服,她就觉得“大卫必胜”了,正想着说不定吕博士也认同目的提前达到,就会干脆放过她,不再让她执行那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了呢,就听晏迟道:“西夏国力,尚且不及辽国,所以即便西夏不同大卫撕毁和约,倘若辽、卫开战,嵬好川应当也会保持中立两不相帮,辽国目前的确不能一举攻灭卫国,可要是辽主励精图志,卫主却耽于享乐,那么亡国之祸仍然不能避免。”
芳期大觉失望,又突然意识到晏迟的本事,忙问:“晏郎是否卜知,卫国社稷将有险劫?”
“这还用卜?”晏迟其实明知国运兴亡是看人,并非什么狗屁天命,但他不打算告诉芳期。
“晏郎一定能劝谏官家不可耽于享乐吧?”
“覃三娘,这话你该问你家翁翁。”
“翁翁不行,他的话官家可不会言听计从。”
“谁说我的话官家就能字字入耳?”晏迟冷笑:“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上谏官家跟辽国开战,防范辽主富国强兵,我朝应抢占先机光复开封,我这国师就不是国师了,天子金口一开,我必为盗世欺名的骗徒。”
芳期缄默了。
她没办法判断晏迟的话是真是假。
肯定的是大卫灭亡的命运不会这么容易就改变,她没办法说服晏迟尝试劝谏天子重用鄂举等武将,征复淮河以北的失土,又或就连吕博士,其实也无法肯定现在就撕毁和约再度宣战,究竟会大获全胜呢,还是彻底葬送半壁江山,加速灭亡的险劫。
“这天下,有多少自诩社稷重臣、朝堂栋梁的官员,其实都闭着眼睛佯作无视崩亡之祸,他们想着的都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扛,地陷下去有矮个子填,你一个小女子犯得着忧国忧民?”晏迟这才捧起茶来喝一口:“放心吧,开封陷落又怎么样,那些年我照样能在淮河以北逍遥,上京我都去过几次,辽人能奈我何?覃三娘,即便是羿卫江山灭亡,我还不妨保你平安,你就别在这儿杞人忧天了。”
晏迟看芳期仍然忧心忡忡的模样,着实闹不清这丫头连书都没读过几本,哪来的家国情怀兴亡之忧,真要有辽廷统一天下的一天,讲道理就算没有他的庇护,单一个苏娘子,就能保证她们母女两个的平安,卫帝眼里妙音仙无非区区女伎,可是在辽太子眼中,妙音仙却是红颜知己,脂粉英雄。
但晏迟不打算再就这件事跟芳期多说了,他把手指,又往茶盏边叩了几叩:“你空闲了,想看苏娘子,去韶永行也罢或者接苏娘子来国师府也未尝不可,还有你那几个好友,尽可宴请他们聚会,国师府地方大,经常热闹着才好,金屋苑的姬人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最好让她们明白凭她们的姿色恐怕取悦不成我,要想达到目的取悦取悦你这国师夫人更容易些。”
说完晏迟就站起身:“冷了,回寝房吧。”
他今天莫名不想一个人看书或者处理事务,决定多灌芳期几盏茶水,让她不至于这么早犯困,他是真心讨厌这冷雨绵绵的天气,也不像夏天突降的雷暴那般莫测,听着雨声就知道得有一晚上都是淅淅沥沥了,无趣得很。
芳期也惊觉这样的天气,说不定会让晏迟犯腿疾,连忙跟上前,她还在自责想得不够周道没先交待把寝房里的火墙地热预先启用呢,刚一进屋,脚底就感暖意,自己倒觉惊喜了。
“你先沐浴。”晏迟头也不回先进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