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一个官员潜逃而已,殿下完全可以究断。”
“但派放的这么多永盛币都褪色,那些谣言肯定又会四起,我们只能瞒一时怎能瞒一世?!”太子这回更加犹豫了。
“殿下若这时上禀官家,就等同将此案的决夺权拱手相让,届时再无控制势态的主动权,殿下莫怪修直言,如果殿下踩中清河王党的陷井,无异于甘为他人刀下俎上的鱼肉。”
司马修的看法也确然并不是没有道理。
皇帝就算执着长生,但听闻社稷崩亡这类神预怎会无动于衷?肯定会亲自审决此案,鲁理壅人要还在临安,太子还有五分胜算,可他这么一逃,生死未卜,敌方肯定会群起攻讦,太子无法证实神预一事是人为的阴谋,到时只能听凭皇帝裁夺,完全处于被动。
“所以殿下一定不能放弃主动权,搜捕鲁理壅下落的事自然要抓紧,倘若临安城中谣言再起,殿下必须咬定是逆党企图篡权,争取先下手为强,将此案下定铁论!另一方面,殿下当然必须争取朝堂舆论,便是官家听闻事故,殿下也可辩称罪案已结,故而才未干扰君父清修,殿下只不过斩除的是罗荣图、赵环两党,并未罪惩清河王,官家才可能权衡利弊,认可殿下的裁断。”
因为鲁理壅的确有罪,太子这回与司马父子商量有点不好意思再请晏迟加入,晏迟就悠悠闲闲地在他的国师府,这个时候正同芳期对局,用不下十种方法花式演绎了大刀剜心的杀局,杀得芳期头晕目眩再度开始怀疑人生——她也许的确不适合象碁这门高深的技艺。
“晏师父今日是故意打击我的积极性?!”芳期弃子,不肯再对局了。
“师父要是这么快就输给学生,学生日后能有什么出息?”晏迟笑道。
“不来了不来了,输这么多局我有点忧郁。”
就算晏郎笑靥如花,芳期也决定不再自取其辱,她怀疑自己继续对局下去,今天能被晏师父的大刀剜一百遍。
“我这十种方式,你要是能灵活运用,就能剜得辛遥之大抵三局没有还手之力了。”晏迟却很执着的要给芳期详细讲解。
他这段时间忙着弑君大业不得空指点芳期的棋艺,却还记得辛远声居然打算跟他“抢学生”的事,而今弑君的杀局布得差不多了,他就等着看各枚棋子“按部就班”,空闲下来,立时就对芳期展开“洗脑”,大刀剜心谁不会啊?他的路数可比辛遥之凌厉莫测多了,只要黄毛丫头不偷懒,速成大大有望,学成他的路数,管保就不会再记得辛遥之的指点。
芳期自然接收到了晏郎今日好为人师的诚意。
她原本也想做个专心致志的好学生,无奈脑子里突然有小壹爬上线骚扰:亲,我收到提示,让你现在可以跟晏迟谈一谈储争,辛远声不是告诉你了一些事么?徐娘还故意透漏了关于神预的消息,你就不好奇么?
当然好奇。
晏迟使力把晏永往荣国公、越国公等等夺储党的阵营推,不能是想让晏永在权臣近幸的道路上高歌猛进吧?那晏迟必须是站定在当今太子的阵营啊?可为什么要造生“太子执政社稷崩亡”的神预呢?还有系统告诉过她,在原生世界,皇帝应该就是在熙和七年驾崩的,而现今呢?皇帝却好端端的在清修长生,没有一点要驾崩的迹象,是平行世界的诸事已经发生了改变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太子还能登基么?
“你在跑神。”晏师父发觉了覃学生的心不在焉。
“我今天着实没法安心。”芳期叹了声气,果然按小壹的提示行事:“我听辛郎说,晏永为了打压晏郎,看来是打算跟越国公他们联手了,还有永盛币的事现在也起了风浪,晏郎明知永盛币……”
“督造永盛币的官员鲁理壅已经逃亡了。”晏迟放下棋子,示意芳期跟他的脚步往无主林外逛逛去。
他在前头走,半天却没说话,计较的是辛远声最近来得勤快,还颇处心积虑的找话题,生意上的事已经这么多了,还跟芳期谈论起朝堂政局来。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说明辛远声跟芳期之间还没有更多的话题,不好的事是……晏迟审视了下自己,发觉除了象碁、吃食以外,好像跟芳期的话题也就限于朝堂了。
别人家的夫妻怕是不会这样相处吧?都说些什么呢?改日要不问问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