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子看了魏君彦几人一眼,淡淡道:“诸位请跟我们走罢!”魏君彦等人不敢吭声,跟在九人身后。
众人七转八拐地来到一个僻静处,只见满山的铃兰花。让人惊奇的是,此处的铃兰花不是白色,而是黑色,恰似老妇人滴下的浊泪。花木丛生,小桥流水。房屋零星,均按九宫八卦布置。若贸然闯入,怕是有进无回,魏君彦对岛主肃然。
穿过几处房舍,来到一处竹屋院内。一身灰衫素布,气质儒雅的中年书生,右手捧握书本,左手缚后,花前读书。此人是谁?不正是前些日,帮哈摩山本出主意的书生么?不远处几名丫鬟,明肌锦衣,手捧香茗,肃立无声。
为首男子上前躬身道:“先生,人已带到。”书生两眼瞪着书籍,对他挥一挥手,示意下去。九人躬身退去,书生继续看书,似并未有人来过。
良久,魏君彦恭声道:“先生,小子这厢有礼了。”书生并未出声,继续看书。魏君彦见书生打扮,院内的装饰,无不透露着书香气息。于是壮着胆,拍马道:“先生儒面冠巾,惜时夺秒,定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了,令我等佩服。”
书生依然不吭声,看了他一眼。魏君彦硬着头皮,道:“我等冒昧打扰,还望见谅。”书生放下书本,丫鬟接过,递上茶来,他轻呷两口,又接过绣锦手帕,斯文地擦拭嘴唇。
完毕,书生慢慢道:“竟已打扰,如何不见谅?”众人不知如何接口。张丫丫上前道:“并非我等想来。”书生看了她一眼,道:“总是来了。”张丫丫冷冷道:“那又如何?我们立马离岛便是。”书生笑道:“怕是不易。”魏君彦、张丫丫退后一步,拔剑警惕。
书生慢条斯理道:“毋用惊慌,或许是莫大好事。”魏君彦等人心下更是戒备,魏君彦道:“请说。”书生道:“两位是聪明人,我甚是喜欢,岛上情况大概也是了解了的,现下四个反贼均已伏诛,无人管理,我想让两位来打理,不过终身不可离岛。”
听书生如此说,众人睁大了眼睛。张丫丫道:“随意我们怎么做?”书生微微点点头。众人看着魏君彦,魏君彦道:“多谢先生美意,只是我等习惯四处流浪,怕是不能胜任。”
书生道:“无妨,你们慢慢商量,确定再说不迟。”魏君彦坚决道:“傀儡难做,望先生放我等离去。”众人明白,骷髅岛主想让自己等人做傀儡。
书生道:“你俩当真不愿意?”魏、张二人点头。书生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们也无法离岛,除非……”魏君彦接言道:“除非打败你!”书生点头,然后又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只需打败刚才领你们进来的九人即可。”
魏君彦道:“他们九人,剑法超绝,尤其阵法灵动,难以破解。”书生道:“你也看出,剑法虽妙,不及阵法。那是曲溪流水阵法,变化多端,无形无态,又配合奇妙步伐。如无精妙轻功,纵你功夫再高也难破解。”魏君彦点点头,道:“他们我已经见识过了。”书生接着道:“那么想见识一下我?”魏君彦微微一笑,并未否认。
书生淡淡道:“可我不想动手,因为出手必杀人。”魏君彦冷冷:“是我们逼你的。”说着,攻向书生。
魏君彦使的是劈石破玉拳,一拳击出,虎虎生风。书生道:“华山派,剑法卓绝,但于拳法,便不甚了了。”话刚出口,右手一拂,魏君彦向后倒飞出去,吐了口鲜血。而张丫丫宝剑已然刺到,书生并未慌乱,右手回收,两指夹住剑尖,淡淡道:“碧水剑法,太玄宫地门剑法,可惜你功力尚弱。”说完浑厚的内力袭向张丫丫,张丫丫抵挡不住,亦被击飞了出去。
不知何时,书生手中多了一枚玉簪,他细细端详,轻轻摩挲,就像是对自己的恋人一样,动作轻柔多情,他喃喃自语道:“南柯一梦,已是百年!”
半晌,他对张丫丫道:“你能得到这支簪子也是有缘,本可饶了你们,只是我说话从来算数的”。说着,他慢步向魏君彦走来,道:“这是你的选择。”轻轻一掌拍出,张丫丫扑身上前,想挡下这一掌。哪知书生改拍为拂,二人均被击中,晕倒在地。
刘来旺等人大叫:“公子、小姐!”奔来相救。书生手掌随意拍出,大家相继不省人事。
这时从屋内又走出一个文雅中年人来,他向书生下拜道:“祖师,弟子想回中原。”书生看着他道:“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文雅中年人磕头道:“弟子愚昧,辜负了祖师的栽培。”书生叹息道:“罢了,罢了,这也是你的命!”文雅中年人抬起头时书生早已不知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