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少儿和沈无殇下山后遇见了前来找他们的阿芜和胖子,姜少儿问阿芜怎么来了,自己不是给他留下了书信,让他跟着宇文炽回郢都,阿芜立马跑到沈无殇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表达忠心,“我是少将军的人,少将军在哪我在哪。”
“算你有良心。”姜少儿给了阿芜一个赞许的眼神。
大军已经启程回郢都了,沈无殇身上的伤并不能长途奔波,几人便找了最近的一家驿站住了下来,休整了几日,沈无殇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大半,便决定出发回郢都,但是姜少却去想要就此和他们分开,为此沈无殇和姜少儿冷战了,只因姜少儿和沈无殇争吵的时候说了一句沈无殇就是自己的克星,自从遇见他以后自己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让他以后离自己远点。
一连两日沈无殇都没有出房门,阿芜看着两人闹变扭,自己只能先去劝劝姜少儿,毕竟连自己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互相喜欢,但是姜少儿却告诉阿芜,“我确实对沈无殇有喜欢之情,但是我不能把这份喜欢当成是我唯一的追寻,在喜欢他之前我得先找到我自己,人的一生除了情爱,还有很多事值得我们去思考,去体验,和你们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我很开心,也明白了以前师父所说的一些道理,所以我想再去经历一些人和事,找到我真正想做的。”
阿芜听着这一番话有些不理解,又问:“你走了少将军怎么办,姐姐之前说的话确实有些伤人。”
姜少儿摸了摸阿芜的头,“小屁孩,你把你们家少将军也想的太脆弱了吧,沈无殇他心里有家国大义,有黎民百姓,也有建功立业的抱负,没有我他也会是南靖的好臣子,沈家的好儿男,百姓眼里的好将军。”
阿芜说不过姜少儿,撇着嘴嘟囔着,自己以后可不能找一个巧言善辩的媳妇。
姜少儿来到沈无殇的屋外,准备向他道个歉,自己那天话确实说的有点重了,结果在门外说了半天,屋里面也没有动静,这都日上三竿了,不能在睡觉啊,姜少儿推开房门,屋内没有人,好家伙,合着自己刚刚搁门外那么多道歉的话都白说了,姜少儿正欲离开时,沈无殇进来了,两人都有些尴尬。
姜少儿率先打破尴尬,“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啊,那天的话我说的有些重了。”
原以为沈无殇会说句没关系,结果张嘴就问姜少儿什么时候走,姜少儿不解,这是原谅还是没原谅自己啊。
“用过午饭我就走。”
“好,路上小心。”姜少儿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原谅我了?”
沈无殇告诉姜少儿自己并没有生她的气,只是她那天的话让自己想起来一些往事所以才会两日没出门,然后又反问姜少儿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姜少儿也表示自己那天的话是自己的气话,自己早已经将他当成自己很重要的朋友。
“只是朋友?”沈无殇眼睛紧紧盯着姜少儿,大有一副不容置喙的气势。
姜少儿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他,现在承认多丢脸,姜少儿一边后退,一边强调自己只是把他当朋友,说完逃离似的跑出了房间,沈无殇才不在意姜少儿嘴里说的话,毕竟早已有人替她说出了心里话。阿芜虽小,但是很机灵,姜少儿前脚刚和他说的话,他一次不差的全说给某人听了。
午后,姜少儿告别几人后,便独自南下。
谯县。
百泉村的毒泉水姜少儿一直没找到最后几味药,谯县被誉为天下药仓,人间仙草之都,药商云集,每天都有不少医者药师前来寻药,姜少儿想到这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只是姜少儿打听了一圈,也没人知道,这天客栈的小二偶然提起城中有位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子,这人自称来自郢都,家里世代行医,每次来都住在这家客栈,免费给城中百姓义诊三日,三日后就离开,听说那人有祖传的仙丹妙药,能治各种疑难杂症,姜少儿半信半疑,天下还有如此厉害之人,小二告诉姜妙儿此人应该这几日就会过来,让姜少儿若是有问题可以试试问问此人。
姜少儿决心等上一等,自己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日后的清晨,姜少儿被外面一阵喧哗声吵醒了,打开门一看,客栈里人山人海,姜少儿下楼询问店小二什么情况,才得知那名男子昨夜到了谯县,今天一早就有许多百姓涌来找他看病。直到子时,客栈里的人才离开,姜少儿上楼敲门,里面的人低沉回应,“今日义诊已经结束,姑娘要是有事明日再来。”
“先生既然是在等我,为何还要故作拒绝?”姜少儿还未开门也并未说话他便知道自己是名女子,这分明是知道自己会来找他。
屋里的人打开了房门,男子身披云烟般的白袍,面上佩戴着一副精雕细琢的面具,身形翩然间带起一缕沉檀龙涎混合着名贵草药熬制成的香丸气息,若有若无,时隐时淡,姜少儿认出这个人,“是你!”
半年前,姜少儿见过此人来找过师父,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此后再未见过,没想到在这里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