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扎进肉里,即便伤口表面愈合了,未来的某个时刻说不定将会给你锥心一击。
薛丝丝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比赛,学校运动会、少儿作文比赛、少儿合唱比赛等等。也现场或电视上观看过数不清的各类赛事,大到国际范围的奥运会,小到社区举办的篮球赛。
然而,迄今为止她从未对任何一场赛事有过如此强烈的期待。
长老继承战的前一天,白天她神不思属,夜晚她辗转反侧,心中挂念的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事情。
整的就像她自己要上场比试一样。
长老继承战当天,薛丝丝匆匆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薛阿公以为她是养伤在家憋久了,伤好了就迫不及待出门。
去到六居里,崔岩还没起床。
对于薛丝丝的叫醒服务,他只从二楼卧室窗户伸出头来,喊了一句:“早着呢,下午再来!”
薛丝丝只得悻悻然回家。
午饭刚过,薛丝丝再次到六居里报到。
草帽、宽松衣物、运动鞋,小挎包里笔记本、花露水等准备充分,手机也充好电。
崔岩不想管她,简单炒了一盘蛋烧饭,边吃边看电视上的赛车比赛。
薛丝丝陪坐在一旁,她对玩具车一样的赛车以及哗哗冒烟的冲刺没有半点兴趣,百无聊赖地只好盯着车手的脸看。
崔岩偶尔会记起经常被他遗忘的人际交往礼貌或说待客之道。
他放下手中的盘子,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乐扣乐扣保鲜盒,递给薛丝丝。
薛丝丝打开保鲜盒,里头是紫红紫红的桑葚。
“哪里来的?”
“别人给的。”
“山上有野生的可以摘吗?”
“你找不到的。”
薛丝丝捻起一条桑葚,放进嘴里,舌头一抿,酸酸甜甜的汁水被榨出。
桑葚非常新鲜,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她本想客气地尝尝就好,结果一条接一条,保鲜盒中的桑葚转眼就没了大半。
薛丝丝吃的时候开心,等她跟着崔岩跋山涉水来到偏僻无人的长老继承战现场,跟热情迎接她的竹三叶打招呼,露齿一笑的时候,就非常非常郁闷了。
她总算知道了崔岩一路上好几次显出神秘微笑的原因。
竹三叶的性子则直接得多,对薛丝丝那一口黑牙进行了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嘲笑。
薛丝丝为此暗暗决定待会儿要替竹四叶加油。
长老继承战的现场,自然还是一片竹林,特点在于大。
薛丝丝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广袤的竹林,地形大致平坦,中央略微下陷,是个浅浅的盆地。这里的竹子异常地粗,异常地高,居高临下的威严扑面而来,仿佛是竹子中的老祖宗。
穿过竹林严密的外围,中心空出了大约一个足球场大小的一片地。被清理的竹子也没浪费,为场地的建设添砖加瓦,搭建起一圈原始而周全的观众看台。
而崔岩和薛丝丝正在看台的贵宾席位(就在五叶长老座位的后一排)落座。竹制的长椅光滑清凉,头顶也有高大的竹梢帮忙遮挡烈日,时不时吹来清冽的山风,惬意十足。
薛丝丝目不暇接。
除了他们这两个人类代表,五叶长老还邀请了其他灵前来观礼。
其他灵也是代表而来,一个或两个,到场了先和五叶长老打声招呼,然后随意找位置坐下。对于五叶长老身后的两个人类,态度各异,或漠然,或好奇,或惊诧,或冷对。
这些灵长相也各有各的特点,只能说“只有想不到,没有长不成”。
具体细节就不在此披露,日后若是有缘会再见的。
同人类社会的赛事流程一样,开头也是一番领导讲话。
五叶长老飞到场地正上空,稳稳地站着,双手交握撑着拐杖头。叽里咕噜——噜里咕叽——大概是回顾了下过去、总结了下现在、然后展望一下未来。
五叶长老讲话结束,长老继承战正式开始。
仅有的两名选手对峙在两侧。
竹三叶叉腰,小斗篷飘得嚣张,身后的一众小弟更是摇旗呐喊。
竹四叶负手而立,竹剑高高竖起,身后一干人等手按着竹刀,也是沉默无语的姿态。
五叶长老站到他们中间,高举拐杖不停挥舞,同时像是在吟咏着什么。
无数光点从周围的竹林汇聚在一起,彗星似的拖着长尾巴在他们头顶绕圈飞行。绕着绕着,虚空中慢慢浮现一些半透明的景象,像是各样山水,石林、峭壁、瀑布、峰峦等集合成一片崎岖、惊险的地貌。
薛丝丝抬头,瞪着半空中只有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和仿真立体投影一样的场景,叹为观止。
投影景物刚落成,竹三叶率先带人呼啦啦地就飞上去,抢占了整片地形的制高点——一座尖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