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海盗里有0387军方的人。”
“哦?”周琛川张大了嘴巴做惊愕状,“你是怎么推出来的,我都不知道,好厉害!不愧是你!”
流肆面上一点儿都没有被这番不走心的夸奖雷到了的表情,他疾步走上前去,就是要打开他腕上的手铐。
“走,我带你找老吴,老吴没办法就找司令员,我们把这些都说清楚,我们把你要干的事情也都说清楚,都要活着......”
“流肆,”周琛川按住他着急的动作,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气轻声说道,“你觉得,那帮游行的人真的可以轻易毁掉综合区的警戒防备吗?”
“......”
“那你觉得,我有那个权限吗?”
轻飘飘的两句话,羽毛般钻入耳朵,却化作重锤砸下,流肆无力地站在一旁,不知动作。
良久,他缓缓抬头,又变成了那番公事公办的冷肃语气,明明和平常大差不差,却让孔令觉得异常寒冷。
“你知道这些判下来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他问道。
“我知道。”周琛川笑着,回答的很轻松,好像即将要面临巨大代价的不是他一样。
“好,你知道便好,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时间不太多了,不过我还是可以努努力。”
“流上校这是打算对我进行一些人文主义关怀?我受宠若惊啊!”周琛川撑着下巴,又是那副欠打的样子。
流肆眉头微皱:“别废话,你以为自己还有多长的命可以活。”
“嗯......”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我床头柜上有本书,我想看看,哦,对了,那是外文的,我还想听别人给我念念,能帮我请个翻译官吗?”
“没了?”
“没了。”
“好。”流肆应了一声便出了门,他抬手摁动了耳边的帽檐上的金属扣,一瞬,耳边传来清晰的播报声音:“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十五分。”
他揉了揉眉心,喊来一个小兵去取周琛川要的那本书,然后对于喊哪个翻译员他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外联部除了那几个经常上电视的,以及需要他去护送上电视的,他只认识昨天才刚刚认识的乔·斯和仲月。
可那几个能上电视的都不是很年轻,还有非常重的担子,每日需要日理万机,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
想着,他便喊来孔令拨通了乔·斯的电话号码。
孔令顺手掏出外兜的一个小本本,他有背着本子随处记录的习惯,见到什么就记什么,当时帮他找仲月的时候就顺带记了一下他的手机号码,想着什么时候万一可以用到,这不,就用上了!
“老大!”
“拨通了?”
“拨不通啊~”
流肆眉尾一跳。
“我都打了四遍了,实在打不通,要不打仲翻译员的?”
“你有电话号码?”流肆问道。
孔令随即觉得自己的胸脯今晚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上司面前抬得高高的了,他骄傲的将本子往后翻了一页:“你说惊不惊喜,还真有!”
“......”
“我当时做身份验测的时候记下来的,想着都是政府部门工作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就记下来了。”
“你可真闲。”流肆轻嗤一声。
“欸,不能这么说,这不,用上了不是。”
与此同时,正在被军方心心念念的仲翻译员正四仰八叉地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美美沉浸在梦乡之中。
而仲翻译员为何有床不躺,而屈居沙发之上呢,这得从五个小时之前说起。
出了外联部的门,乔·斯便送仲月到了分配的房子内,C区菏泽铺长鑫街希望小区的十二单元906。
基本上所有在C区部门工作的文员和将官都居住在这里,政府为其提供了简单但是适宜的生活环境,一些初步入职场还没什么存款的小年轻以及觉得老房子挺好的,搬迁就不必了的老长官,都居住在这里。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搬走了。
多好的人脉圈子,多难以见到的大领导,免费放到你面前。
你带孩子他溜孙子,你夜间运动他饭后消食。
随便拐个弯便能和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领导打打招呼问声好,不仅自己添光,还能直接让孩子的朋友圈赶超院外小豆丁,赢在起跑线。
傻子才搬。
于是乎,这个院子内几代共居一处,关系错综复杂,却也亲密的很,热情的很。
仲月才迈入院子便和不知道未来有没有可能是自己领导的人打了好几下照面,还收到了一些关切的问候,当然,乔·斯也免不了挨了一通骂,无非都是说他接个人都能接丢,怎么不把自己搞丢,收个信息还能漏收,怎么不把自己漏掉等等的话。
仲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