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月定了定神,随即更加不可一世地装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真是蠢,真会觉得那么严密的锁是寻常人愿意开就能开开的?老大说的还真不赖,愚蠢的人,你打一个巴掌再塞颗枣儿就会像狗一样摇着尾巴拿你当主人,真真好玩。不过我现在也不想玩儿了,外面的军队很快就打过来了,你说他们见到守在敌营前方的是他们所要保护的老百姓,又会怎么做呢?”
闻言,已经有人想要折返向后逃去,仲月拍了拍手,轻飘飘地开口道:“别挣扎了!后面的路早就封死了,你要是不跑还能多活儿一会儿,好了,兄弟们任务都完成了,都跟我回去吧,后面的事有人折腾。”
言毕,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太稳当。
不确定这里面的人到底会不会被她炸出来,若炸不出来穿帮了连同这一伙人将自己皮扒了拆成节节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着,脚步踱来踱去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手指节也无意识地在身后扣弄,挠出红印一片。
“快点儿啊!”仲月不耐烦地朝里面呼嚷道,“走不走,不走我走了昂,这四周的兄弟是不是你们认识可不好说,万一功没领到反而被打成糠筛了我可不管了啊!”
说罢,她便抬脚沿着前方的道路走去,反正不管那些人会不会出来她是要先走了,趁着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动都不敢动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呆下去是多来一秒都要爆炸的程度。
行了两三步,身后突然传来两三句人声:“等一下,你怕不是要抢功劳走那么快。”
仲月闻声回头,只见三人齐齐走出朝她的方向迈步过来,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看鬼的表情望过去整齐划一地向后退去、隔开两米的距离,倒抽凉气。
往日共患难的友人如今变成地方卧底,搁谁谁都得疯。
仲月浑不在意地调侃了几句,随意地搭上了三人的肩,侃大山地拍了几下,没过几秒钟,三人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身后的一帮群众看到此情此景早已看呆,这是什么鬼?方才以为雪中送炭的人是以折磨人为乐的绑架犯小头目,结果怎的一眨眼小头目弃恶从良,好兄弟变身卧底反被制服,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彼此看彼此都像是坏人。
仲月将白阜豫给她的麻醉针收回裤筒,用脚踢了踢三个人确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后,朝身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招了招手:“快,背上,别让别人发现了!”
小伙子还沉浸在你是好人、你不是好人、你又是好人的谍战分析中没转过弯来,呆若木鸡。
仲月急了,这上赶着逝世的能不能自己单独一个队子,别跟她哥俩儿好啊,她都要急死了他都不急。
“快点,你想让我背吗?你个大小伙子让一个小姑娘背你,你你你!”
此时所有人几乎都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被这一声愤懑彻底激起了神智,急忙凑上前来能搭把手的绝不闲着,一个个上赶着抬人,边抬还不忘频频向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看去。明明不大的一点年纪,唬人当真一愣愣的,说的真真的将他们所有人都骗了去,不免敬佩起来。
一伙人继续沿着方才来的路步履不停,不过仲月并没有打算带他们出去,一伙人不必两个人,再说她也不是白阜豫那般虽然外面秀逗可是内里也是个实打实的优秀军人,她从里秀逗到外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可以将所有人送出营地的光鲜本事。那关卡大门不比其他,就算里面的防卫再松懈,放进放出的要塞上一定有人把守,说不定还有虹膜等识别的高科技,她打死也是不出去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藏在一处没什么人巡逻的犄角旮旯,在不被抓到和惊动绑架团伙的同时等待军区的救援。
再进来之前她与流肆通过电话,想必他应该是知道了的,在者白阜豫也旷班有一阵子了,那么大的领导没了也是有人小的的吧......
与此同时,某个被仲月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着急忙慌拜着的人正不咸不淡地就着与孔令的聊天框,接着一个意疑似诈骗电话。
“流肆,我真的没骗你,这儿的人都对我可好了,他们也改了,现在对事对物都很好,就是想跟你见一面,你不会不给我面子的吧~”
“呵。”流肆心里冷嗤一声——放屁!
那边见这边人没动静,继续唾沫星子满天飞地策反着:“流上校,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我也是为你好,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也救过我,和我吃过饭,我真的是拿你当自己人,你和流会长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我愿意当你们之间的桥梁。”
娇糯的女声甜叽叽地沾黏在听筒边,若是仲月在此发现自己的声音被用到这般恶心人的地方上,怕是巴不得送他几记暴拳除之而后快。
可惜某人天高皇帝远的什么也管不了听不了,备受折磨的大少爷可并不觉得这是有人搞事,对仲月空白背景以及出现时机的怀疑让他下意识地觉得此人或许真的是仲月,听到此,他倒是有些“我就知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