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泽见雨势减小甚至能近无的时候,靠在路边将车停下。
他把伞合起,甩去伞上的雨珠。云团的图印变得更加明显。
少年看着上面花纹,笑出了声:“徐渊原来喜欢这种风格?”
他转念一想,徐渊抽出这把伞的书包虽然是白色的,但不像徐渊常背的那个。
伞是陆语书的嘛?
想到这,周文泽收回心神。他把伞挂在钩子上,尽量不让伞碰到地面,粘上泥土之类的脏东西。
把东西整理好后,他又重新握住车把手,缓缓向家驶去。
此刻已经到家的表兄妹二人换下被雨淋湿的衣物,坐在饭桌前吃着徐母外出前留下的饭菜。
“舅妈今天也是加班的一天啊——”陆语书咬着已经凉掉的排骨,带着难过且失望的目光看向徐渊。舅妈,今天也是想你的一天!
“是啊,也不懂她老人家怎么这么热爱工作!今天可是她一周一度的休息日啊。”徐渊盛起一碗汤喝了几口,失去温度的汤让他眉头紧缩,“妹儿呀,这汤别喝了,怪涩怪冰的。”
陆语书瞅了眼有着白色固块的汤,沉声问道:“哥呀,为什么不加热?”
“因为停电了啊,家里天然气忘记换新瓶了。你刚上来的时候没看到铁门那贴的红单单嘛?”
“没有……”
表妹的回答并没有让徐渊感到意外。他们回来的一路上,陆语书除了跟他说话,就是低头看她的单词册。妥妥的书呆子啊!心疼,都是学习造的!
陆语书端着碗,不禁打了一阵寒颤。表哥不会是在心里偷偷说她的坏话吧?
“快点吃,我要洗碗了。”陆语书拿起碗,走到洗碗槽前,朝徐渊说了一声。
徐渊也不敢磨蹭,扒拉完碗里的最后几口饭,一步三跳跃赶到陆语书的跟前。
他将碗放入水槽,用手拨拉了下头发,笑道:“怎么样?哥的速度够快吧?”
“嗯,够快。”陆语书敷衍着自己脑子不定时抽筋的表哥,随口说道,“哥,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帮我装一下糖吧。糖袋子空了……”
“行呀,多大点事儿。”徐渊拍着陆语书的肩膀,调侃着,“吃糖要克制,糖分过高容易脱发。”
他嘴上说着,不经意间瞥到了少女带着杀意的目光,迅速远离了陆语书的视线范围。
“哎哟喂,瞧我这破嘴!雷点一踩一个准呢!”徐渊边走边感慨着自己这个超凡脱俗、非同一般的能力,最后停在客厅的储物柜前。
“妹呀,咱就是说,你没跟我说糖袋在哪儿啊……”
“书包小层,不许乱动其他东西哦。”
“诶,你就放心吧!你要相信哥啊!我像是那种随便翻人东西的家伙嘛?”
陆语书听到这话,转过身,透过玻璃门看到在地毯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徐渊。
她暗想着:不太像,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楼下姨姨养的二哈。每天在外面跑累后,赖在狗窝里不愿意动一点。
发现自己的视线引起了注意,她转回身子避开了徐渊询问的眼神。
不能看,看了好想笑啊!表哥真的好像一只二哈。哈哈哈哈哈!
徐渊瞧见陆语书没有理会自己,他自讨没趣地耸耸肩,从陆语书的书包里拿出糖果袋。
少年扯开糖果袋,拉开储物柜的抽屉,在一堆花花绿绿、大小不一的罐子里挑了一些糖果装入袋中。
“装了你平时喜欢的,要不要试试我新买的?新口味,随心配!”徐渊抖了抖袋子,递给走到自己身边的陆语书。
陆语书摇了摇头,果断地把糖果袋放进书包:“不用啦。”
“怎么知道糖吃完了?之前可都是我给你检查之后才发现的。”徐渊有些失望得把已经拿出的罐子塞回远处,笑着看向陆语书问道。
“早操结束回教室的时候,低血糖犯了。”陆语书心虚地说着,话语中的小紧张正如她内心中的忐忑,“然后就发现糖吃完了……”
早知道不跟迟迟八卦了,就应该趁下课把早饭先吃了。表哥应该不会跟舅妈提这件事情吧?
陆语书的内心小人疯狂祈祷着,徐渊则是用不满的目光凝视着她。
“不老实,出门前还跟我妈应得好好的。”
“那我下次一定,然后不跟舅妈提这件事情?”
徐渊挑眉摇头,浅笑不语。
陆语书见少年油盐不进,憋死也不说一句话,郁闷地揉搓着自己脸。完了,完了,真要让舅妈知道,肯定要先说她一下,然后开始难过了。
就在这时,徐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段对徐渊而言仿若催魂铃一般的铃声飘荡在屋子里。
“哥,来电话了。”
“我知道!肯定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了……”
徐渊此刻已然无心管陆语书,他只觉得太阳穴周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