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本来很旖旎,但是却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顾维琛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那个,那个,早上好?”
男人的神经很紧绷,言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说:“早上好?”
一大早看见她,这么紧张干什么?
现在是夏末,晚上的天气逐渐凉爽,顾维琛身上的被子很薄,为了防止言真发现什么,他支起了两腿,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顾大哥,我先起床了。”言真说完,撑着身子起来。
她坐在床上,随意的将头发挽在了脑后,露出了纤细白嫩的脖颈,顾维琛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就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起身,从他身上迈了下去。
带着一阵香风,又迅速的消失,言真走到门口,转身看他说:“早上喝点碴子粥吧?”
顾维琛一直紧追着她的视线又被言真抓住,他心虚的点着头转移开视线说:“行。”
门关上,言真走了,顾维琛彻底松了口气。
他得赶紧换内裤,然后偷偷洗了,再把床单也洗了。
幸好办言真没发现,要是让言真撞见了他这样,指不定得怎么想他呢?顾维琛忐忑的心依旧还在慌乱的跳,稳了下心神后,从床上一跃而下。
找了干净的内裤,又找了床单,换上后,顾维琛把脏的塞进了大水盆里。他本来是想立马拿着去水房洗了,但是转头一想,现在水房人多,都是早上洗漱的人,让人撞见他洗这种东西,尤其是田富贵,指不定得怎么挪揶他呢。
顾维琛端着盆子又放下,把盆子往床底踢了踢,床上铺的床单够长,能挡住,这样就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等找个时间,家里没人,或者水房没人的时候,他再去洗。
陈娟起来的也很早,带着三个孩子去洗漱,在水房好巧不巧的撞见了田婶和田富美。
这俩人也可能是故意等在这里的,洗个脸磨磨蹭蹭的几分钟都洗不完,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也不揭穿。
这俩人见了陈娟也不说话,用余光偷瞄着,明显是故意等陈娟先说话。
陈娟在心里哼了一声,就装看不见。这次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低头。
这么多年,她在家里忍辱负重,换来的是什么?是婆婆和小姑子的得寸进尺,臭毛病都是惯的!
水房左右两排水龙头,陈娟故意带着孩子们去了另一边,离田婶和田富美远远的。
“娟子,昨晚睡在顾团长家了?”钱灿烂手上搓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和陈娟搭话。
陈娟帮着恬恬洗脸,抬头看了钱灿烂一眼,说:“是。”
“你说说你,怎么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呢?毕竟不方便。”钱灿烂往陈娟身边挤挤,手上的活不停,搓的泡沫恨不得飞到了陈娟脸上。
“我也是为你好,我们都知道你婆婆冤枉你了,之前嫂子说你闲话,也给你道个歉。”
“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咱们女人哪个不委屈?你就体谅你男人了呗?你婆婆好,你男人自然也高兴,闹闹就得了,等晚上就和你男人回家去,俩人一钻被窝,啥矛盾都没了。”
昨天钱灿烂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自己想了想是不应该,就想着从中撮合撮合,要是陈娟能和田婶和好如初,她不就等于弥补过错了吗?
但是人陈娟没搭话,没好气的对着铁蛋说:“自己洗脸。”
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田婶立马找到了插话的空,不满的说了一句,“你有气往孩子身上撒干什么?”
“铁蛋过来,奶奶给你洗!”
铁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妈妈,没敢动。
“你说你再恨我,也不能让我孙子不搭理我吧?”田婶剜了陈娟一眼,嘴里嘟囔着走了过去。
这回陈娟可不顾不了那么多了,当着一水房的人说:“我刚才可没吱声,你怎么就说是我不让孩子搭理你的?”
“这么多人可看着呢!要是没证人,指不定还得编排我什么呢!”
田婶没想到陈娟能当着众人敢撅自己的面子,当场就有点下不来台,又开始耍横,“就是你!你指不定背地里和孩子说什么了!要不然我大孙子瞅见我,不能不喊我!”
“哎呦喂!我一把年纪了,还让儿媳妇指着骂!我没脸啊!田婶一边嚎叫着,一边拍着大腿往地上左。
“就是,嫂子,你之前就一直和铁蛋说,让她和你一条心!就怕铁蛋的心向着我们!”田富美扶住田婶,真真假假的也跟着哭,“谁不知道,我们平时最疼铁蛋了!”
真有意思!陈娟气的浑身发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这么多年的委屈排山倒海的冲进了她的脑海里。
还什么他们最疼铁蛋了!有什么好吃的,哪回不是先紧着小姑子吃?孩子半夜发烧,正赶上田富贵部队大练兵,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医院。
人家母女呼呼大睡呢!早上起来,看没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