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强在病房里连吼带叫,拿起旁边的东西就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喂,你干啥呢?你以为这是你家啊!”蒙着头巾的一个婶子一个白眼飞了过去,怒气冲冲的起身,冲着外门的医护人员喊:“有没有人管管这个犯疯病的?”
“就是,这是病房,这么大喊大叫的,让别的病人怎么休息?”
“病房又不是你家,想闹回家闹!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有本事你去住干部房!住单间啊!”
林作强哼了一声,双手拍着床铺摇头晃脑的哭嚎,“我是没有公道心,谁都不管我这个老头,今后我的日子咋整啊?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都有公德心,那你们来伺候我拉屎尿尿啊!”
“我们也没有公德心,你自己拉屎自己吃干净,免得没饭吃,还得找人去打扫!”
在这仗着自己可怜就可以胡搅蛮缠?住在这个病房里的人,谁不是可怜人?
压根没人惯着林作强,蒙着头巾的婶子骂骂咧咧的找到了护士办。
“你们赶紧想办法,不行就让他转病房,我们家男人还怎么休息?鬼哭狼嚎的?嚎丧呢啊!”蒙头大婶眼窝凹陷,尖嘴猴腮,脸颊上带着高原红,讲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语气格外刻薄。
常年守在病床前的人,哪有几个精神不崩溃的。
之前一直和言真他们有接触的那个小护士叫做刘爱梅,听着病人家属的反馈,立马就想到了言真和陈娟。
之前林作强来住院的时候,儿子不管,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帮护士,每天都在劝架不说,还被家属指着鼻子骂。
终于有了倒霉蛋来承担这些,刘爱梅转身就去找言真。
事情没有解决,言真和陈娟一时之间还真不能离开医院。
“林作强醒了,到处找你呢!”呼哧带喘的刘爱梅一把抓住言真,急匆匆的就把她往病房拉,生怕言真跑了。
言真被她拉的脚下一个踉跄,扶住手边的墙壁,脚下用力刹车。
突然拉不动身后的人了,刘爱梅咬着牙哞足了劲,生拉硬拽:“走啊,人是你扎晕的,你得负责!再说了,人家口口声声找的就是你!”
言真直接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干嘛啊!”刘爱梅像是炸了毛的猫,更加警惕,“我和你说,你别想着跑!我可看着你呢,林作强是你的责任,你不想承担也得承担!”
“你这人可真搞笑,你也看的出来,那大爷就是想讹我们,他才是坏人,坏人!你们应该报警抓他,懂不懂?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陈娟站出来愤愤不平的理论,心想他们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了这种破事。
刘爱梅翻了个白眼,“我们不解决矛盾纠纷!人家找你,我也是个传话的行不?”
被刘爱梅攥的手腕子有些发疼,言真晃了晃说:“行,你等我,我也去传个话,让罪魁祸首来。”
刘爱梅大眼一瞪,“你别想着跑!”
照例,言真把陈娟扣在了医院,回到了筒子楼。
这件事情,言真不想吃一点亏,谁让她不痛快,她也不绝对不让对方痛快。
言真先是回了自己家,找到了录音机,自己听了一遍,听着里面崔金华清晰的声音,言真满意的点点头,拎上转身就往王家走。
此时言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幻想着言真如何被人坑走了一大笔钱,又要给老头端屎端尿。
只要那老头活着一天,言真就别想解脱!
在她身边的崔金华,一个字都不想说,哭丧着一张脸,还生怕言瑟看到。
在言瑟和她搭话的时候,崔金华只能装着笑去应付,言瑟只要瞅不见她了,她就偷偷的抹一把自己的心酸泪,几个回合下来,崔金华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不过看着言瑟心情这么好,崔金华觉得也值了,毕竟自己女儿开心最重要。
她怕言瑟知道了真相,再一个想不开气晕过去!就言瑟现在这种状况,身子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
门被敲响的时候,崔金华心头猛的一颤,接着她就听见了让她更加恐惧的声音。
“大娘,大娘,你在家吗?开门啊!”
言瑟擦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说:“哇,是言真呢!”
来的正是时候,她正好可以奚落她两句!言瑟起身要去开门,结果被崔金华拦住。
“行了,让她敲吧,就装没在家。”崔金华怕言真见了言瑟说出真相,自然不敢露面。
言瑟甩开崔金华的手说:“妈,你干嘛啊!现在正是我解气的时候,她非要来自己找不自在,我干嘛不成全她?”
“瑟瑟!”崔金华心跳的厉害,紧紧拉住言瑟的手说:“咱们也不好太嘚瑟不是?”
“你说什么呢?”言瑟抬着头,摆出高傲的睥睨众生般的姿态哼笑一声,“我终于能嘲笑她一回了,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