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上前道:
“林大人,这事不是韩小哥儿的错,他也是为了救我。”
林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
“不管什么原因,都先出去看看。”
梨花跟着许老汉还有林奇都走了出去,牛大宝是个屠夫,人长得凶狠又健硕,光看上去就叫人心生畏惧,加上他脾气暴躁,村子里都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家,他们一家子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
又对阳姐儿尤其偏宠。
阳姐儿今儿被韩嗣澄伤了脖子,牛大宝断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现在手上就拿着他的杀猪刀在许家门口挥舞着,做出一副要杀人的架势来。
小陈氏几妯娌和几个孩子都缩在院子里,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动静,就怕牛大宝会把门劈了进来。
“许家的,赶紧开门,若是再不开门,老子就把门劈了。”
梨花微微从房间出来就径直上前想要把门打开,就被许老汉一把拉到身后:
“你个孩子瞎掺和什么,这是我们大人之间要处理的事情。”
林奇哪里会让外人来面对危险,韩嗣澄闯的祸还得他来处理,他四处看了看,也不见韩嗣澄身影。
他上前打开房门,盯着面前来势汹汹的许大宝一家,还有阳姐儿都来了,他们一伙人站在门外往里瞪。
牛大宝没见过林奇,他瞪着眼睛道:
“你是谁?”
林奇手里抱着剑,但他的穿着打扮是家仆的装扮。
“我是谁不重要,倒是你们大晚上不在家好好待着,这么多人上门闹事,也不怕他们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
林奇是跟着韩嗣澄从京城来的,就算是个练家子,身上的气质也是绝尘的。
牛大宝把砍猪刀往门上一丢,就稳稳砍在门上钉着:
“我女儿被那小贱胚子认识的人伤成这样,这伤口再往深一点,我家阳姐儿的命就交代了,你说人命重要还是所谓私闯民宅重要?”
牛大宝恶狠狠的:
“要么你们就把那小子交出来,要么你们今天就把春姐儿嫁到我们家大儿子做童养媳,否则今天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一家的。”
春姐儿听到这脸色顿时大变,她紧紧抓着小陈氏的手:
“婶子,我不想嫁给那瘸子。”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牛大宝大儿子金哥儿,右腿是瘸的,脾气还很暴躁,稍不合适就会打人,他十七岁,已经打死两个老婆,打跑一个未婚妻了。
牛大宝是屠夫,家里是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所以去说亲也有不少男子会为了几两彩礼把女儿丢到火坑,把人打死后,他们再拿些银子,死女儿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春姐儿才十岁,还未到成婚的年纪,但她一但去到牛大宝家里,只怕逃不过金哥儿的魔抓。
梨花听了都觉得牛大宝恶心,这种要求他也开得出口。
她上前,站在林奇旁边,目光凛然:
“牛大伯,你说这话要脸吗?”
“你儿子什么脾性你心里清楚,春姐儿若是去到你家,必死无疑。”
牛大宝还未被人这样顶撞过,他气冲冲把门上的刀拔下,指着梨花:
“你几个意思?小贱人,我们家金哥儿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今天阳姐儿被伤也和你有关系,你还真的阴魂不散。”
“你如何不问问,阳姐儿那张嘴里都说了些什么话?她若是安分,也不会被伤到。”
梨花到现在想到阳姐儿说的那些话心都是痛的。
她打小就被人叫贱胚子她倒也习惯了,但今天阳姐儿竟然把她比做技女,她才五岁,就被人这样恶意中伤,她若是再心狠一点,就让韩嗣澄把阳姐儿杀了。
牛大宝朝着梨花吐口水:
“我呸,别说我们阳姐儿有素养不会说你什么,她就是说了你也得跪下感谢她,她以后可是要往城里去的,要嫁给大户人家做正妻的,和你说话都是抬举你。”
因为阳姐儿生得好看,气质又和村里人不符合,所以她五岁那年去寺庙求过签,说她以后就成为京中权贵的妻。
也就是这一卦,让牛大宝不遗余力的培养阳姐儿,阳姐儿也把这卦象当真,趾高气扬起来。
“小爷我都瞧不上的人,还有谁会瞧得上?真是应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谚语。”
韩嗣澄从一旁的树杈上跳下来,他手上还拿着几颗鸟蛋,极其珍贵放到荣哥儿手上,让他拿着。
他这才上前,站在阳姐儿跟前:
“小爷还从未见过,哪个大户人家的正妻生得一副勾栏院样式的。”
阳姐儿被韩嗣澄气得不行,她咬着牙,憋着眼泪,委屈至极瞪着韩嗣澄:
“这位小哥儿,我今天与你不过第一次见面,你为何要伤我?现在又这样骂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