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问题看似是随意而问,却让韩嗣澄如芒刺背。
他顺手接过梨花手中的碗:
“你当真是这么想我的?”
梨花语气淡淡:
“不会,只是林大人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们生活费,照顾你是应该的。”
“不过区区一张银票,算什么……”
“在你眼里不是钱,就不是钱了吗?你应该还不知道,在村子里大部分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才二两银子。”
面对梨花的质问,韩嗣澄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认真想过,村子里的老百姓生活过得有多苦,他来到正阳县,也没有吃过苦,家里人就没少过他的花销,或许是为了弥补他,所以每个月给他的花销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多些。
刚才梨花的话,让他反思了许久。
不同面值的银票在不同的人手里有着不同的意义。
韩嗣澄小声解释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
梨花已经把饭打好,她把饭递到韩嗣澄跟前:
“吃饭吧。”
韩嗣澄接过饭碗,要看向梨花,她已经坐下埋头吃饭。
小陈氏的厨艺很好,韩嗣澄又吃了整整三大碗饭。
吃过饭后他就自告奋勇要跟着荣哥儿他们进山砍柴。
他们今天分工明确,女娃就去田地打猪草,男娃就上山去砍柴,砍柴这活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的,但对于从未干过活的韩嗣澄来说别说是砍柴,就是让他捆一下柴都是重活。
许老汉哪里会答应让他去干活,他可是家里的贵客。
“许爷爷,你不要把我当客人看就是。”
韩嗣澄已经做好了准备,还穿了厚一点的衣服,背着背篓,拿着刀,干活的架势他做得很足。
许老汉哪能做到真的不把韩嗣澄当客人。
他道:
“砍柴是件危险活儿,你要是受伤我们都没办法和林大人交代。”
林奇把韩嗣澄托付给许老汉,他自然是相信他们能照顾他才敢这样做的,所以他们能让韩嗣澄有任何危险。
韩嗣澄微微蹙眉:
“他把我丢在这,就是为了锻炼我的。”
林奇可不是什么会心疼人的人,他跟着他练剑的时候,他更加狠。
“爷,他若是真想去就叫他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梨花知道,韩嗣澄刚从城里来,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如果不让他去,只怕他也会偷摸跟去,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他跟着,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也能及时发现。
许老汉听梨花的,对于他来说,韩嗣澄也算是梨花的顾客。
梨花就和春姐儿她们一道去割猪草去了。
自从下过雨后,田里的小麦也越发的好了,已经入秋,金黄色的小麦在田里金黄金黄的,看上去尤其叫人欢喜。
“今年差一点,这小麦都不能收了。”
秋姐儿也跟着感叹:
“是啊!说来也奇怪,干旱了那么久,就那天晚上突然下了雨,还有梨花被蛇咬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雨,这两场雨可是解了村子里的燃眉之急。”
“可我听宋伯说,北方那边依旧没有下雨,也就我们这正阳县下了雨。”
梨花没有说话,她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说漏嘴,她就默默割她的猪草。
她们割好猪草后,就打算打道回府。
梨花在前面走着,春姐儿和秋姐儿在身后跟着。
“春姐儿!”
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听到这声音,春姐儿的身子都颤了颤,她没敢回头,只快速往前走着。
梨花也听到声音了,她和秋姐儿都让春姐儿在前面,她们垫后。
“梨花,你赶紧让开。”
金哥儿一瘸一拐追上来,冲着梨花就吼道。
梨花和秋姐儿没有搭理金哥儿,只是快速走着,金哥儿见状,本来还尚好的心情瞬间差到极点。
他加快脚步上前,一把抓起梨花狠狠摔在地上,梨花背着小背篓,里面全是猪草,还有一把镰刀,镰刀从背篓里掉出来,差点就割到梨花的脸。
“你别给脸不要脸,否则我今天打死你。”
金哥儿指着梨花和秋姐儿,又警告道:
“少管闲事。”
梨花伸手抓着镰刀,他知道金哥儿的拳头是不长眼睛的,她也知道金哥儿就是冲着春姐儿来的,春姐儿才十岁,她不能被这恶魔给抓到。
她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金哥儿:
“你要是敢伤害春姐儿,我和你拼命。”
面对凶神恶煞的金哥儿,梨花心里是惶恐的,但比起惶恐她更加害怕春姐儿会金哥儿这禽兽伤害。
金哥儿面对梨花时却忍不住笑了,他手伸过去就把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