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是个非常好学的人,她以前就总是喜欢巴着宋伯问他一些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宋伯也会耐心解答。
荣哥儿安慰秋姐儿道:
“你也很聪明,你比大多数娃儿都聪明,也很会打算,以后你和梨花肯定会闯出一片天来的,以后我呢就跟在你们身后吃香的喝辣的。”
荣哥儿没什么大的志气,只要每天都有吃的就行。
秋姐儿被荣哥儿哄得很高兴,他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她们回到家后,梨花就去找了秋婶,把茄子的事情和秋婶说了,茄子她给秋婶五文钱一斤,秋婶听了并没有高兴,她只忧心道:
“你给我这么高的价钱,你到时候能卖出去吗?”
梨花笑了:
“这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和大酒楼谈好了价格,我绝对亏不了,无非就是少挣一点,这不碍事。”
秋婶这才放下心来,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活儿,所以她都在精心的护理她的青菜和茄子,青菜已经很高了,再过个几天就能摘来拿去卖了。
梨花离开后,在不远处听到对话的张氏立马跑到秋婶地里来,秋婶看见她就满脸不高兴。
“你来做什么?”
张氏笑吟吟上前:
“你为何不自个儿把茄子拿去城里卖?她给你五文钱一斤,她在城里至少卖十文一斤,你辛苦种出来,她倒手就赚一半,她这事做的可不厚道。”
秋婶又不傻,自然是知道张氏来和她说这个的目的,她冷道:
“你厚道,当初差点没把梨花打死,只怕你现在后悔得要死,当初那样对梨花,现在她挣钱了你就开始眼红是吧,要我是你,我都没脸面对她,你还有脸说她坏话。”
张氏是个脾气爆的,被秋婶这一说,她气得牙痒痒,指着秋婶就骂:
“不成气的东西,难怪你穷,要我有茄子,我早就去大酒楼找掌柜把梨花的生意抢过来,挣钱就该大家一起挣,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她挣你这差价,她安心吗她?”
秋婶只觉得张氏无理取闹,她和张氏说不通,只一个劲要赶她走。
任何人都能说梨花不成,唯独她不能,她不是没有良心的,如果没有梨花,她连挣钱的路子都没有,梨花能自个儿去城里谈生意,那是她的本事,别说她不去,她就是去了也未必能谈下来梨花的价格,她不做这种拆人台面的事情。
秋婶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但她犯不着和张氏说这些,说了她也听不懂,她只是一个劲赶张氏离开。
张氏烦得很,觉得秋婶不知好歹,她狠狠推了秋婶一把,就把秋婶推倒在地,秋婶气急了,她今日本来是挑粪水放茄子的,张氏这一推,她拿着破瓢,就打了一瓢粪水泼在张氏脸上。
“你个多管闲事的泼妇,给我滚出我家的地,不滚我让你吃粪水吃个饱。”
她可不是吃闲饭的,村子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身强力壮的,力气也都很大,若没点力气,饿都得饿死。
张氏虽然肥胖,却没有秋婶力气大,二人扭打几下,她被秋婶揍得哇哇叫。
秋婶和张氏打了一架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梨花的耳朵里,秋姐儿说得绘声绘色的,恨不得现场把张氏被揍的场面演绎出来。
“张婶子自个儿闹事闹到人家地里去,还先动手,秋婶能放过她就怪了。”
秋婶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也从不拉帮结派,在村子里,大多妇人都会聚在一起说谁家的八卦,玩的好也不在少数。
秋婶就是被说的那个,都在议论她的男人在外面一年到头没回来几次,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之类的。
开始她全当自己没听见,时间久了,她直接拿把刀闯进人家屋里去,把人家的桌子都给劈成两半。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当面议论她什么。
所以她和小陈氏时常来往就是因为小陈氏和她性子差不多,也不爱说人闲话。
秋姐儿又往梨花身边靠近一点:
“梨花,听说她们是因为你才打架的。”
梨花愣了愣,指着自己:
“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婶子想让秋婶自个去城里大酒楼和老板谈茄子的生意,秋婶不答应,两人就打起来了。”
“张婶子还以为谁都和她似的,喜欢做这种下作事。”
梨花却只是淡淡叹气:
“不说这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吧,过两天就要去学堂了。”
这次下雨,缓解了正阳县全县人的干旱危机,县老爷才下令让学生们休息几天,帮家里干干活什么的,这转眼时间就去了一半。
韩嗣澄去县城递了消息回来,又买了不少的东西,除了生活用品外,他还额外给许家每个人都买了一件大棉袄,说是冬天的时候可以穿。
冬姐儿瞧着那大花袄,可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