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点退让的态度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捏着梨花的把柄,狠狠敲她一笔。
梨花听到这里就笑了:
“既然如此,你不如和我说说你的葡萄酒是和谁买的?你既然能找到我身上,想必也知道这葡萄酒在大周朝,只有我能做得出来吧!”
葡萄酒是珍贵的稀物,目前为止卖的也不过几百斤,还没有到人人都能有的地步。
妇人有点心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酒在哪里买的,出问题就找谁,而不是越过别人直接来找我,谁也不知道这酒经过了多少手,中间是不是有人动过,如果真的有人动过,我岂不是背锅的那个?”
梨花条理清晰,好在她记性好,并未见过这对夫妇来买酒,看他们的穿着,也并不像是会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一小罐酒喝的人。
或许是被人利用了也不一定。
妇人听到梨花这样说,有点慌了,她没有想到梨花会这样说。
她愣了愣道:
“我不管这些,我就问你葡萄酒是不是你酿出来的?既然是你酿出来的,那出了问题必然要找你。”
“可我没收你一文钱,你来找我岂不是耍无赖?现在要么你说出你和谁买的葡萄酒,要么我向县官反告你诬陷,你的东西不是在我这里买的,就算要分责任,也该是卖给你葡萄酒的那个人来找我。”
梨花镇定自若,丝毫慌乱没有,她才刚满六岁,有很多十几岁甚至已经成家的人都没有她这么镇定自若。
县老爷看她的眼神都欣赏得很。
妇人说不过梨花,下意识想要求助县老爷,县老爷还没发话,外面看戏的百姓们都开始替梨花抱不平了。
“你们这样做确实不对,不管大周酿葡萄酒的人是不是只有他们,你们喝了葡萄酒出问题也是找卖你们货的人,谁也说不准是不是因为葡萄酒价格昂贵,有的人高价购买后,再往里面兑了东西进去再二次销售。”
“就是,我们是买东西的人,确实很容易遇见做黑心生意的商家,但我们也不能昧着良心,尽找弱的人欺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妇人的脸都红了,她只能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你别装死,说句话。”
男人瞪了妇人一眼:
“我能说什么,分明是你自个儿贪心。”
妇人听到自个儿男人这样说,整个人也愣住了,她抓着男人就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吗?难道这件事情你没有点头同意吗?钱还是你收的,你现在装什么不知情。”
妇人要被男人气死了,她索性对梨花道:
“我们确实没有买过你的酒,我们甚至连喝都没得喝,只是有人拿钱给我们,让我们这么做的。”
妇人一气之下就说了实话。
这个结果在梨花意料之中。
“是谁拿钱让你们这么做的?”
妇人又不说话了,她不敢说。
县老爷拍板子道:
“已经到这个份上,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吗?如果你们不说是受谁指使的,那这件事情你们就是主谋,只要她们想追究,你们一样逃不过赔偿坐牢的风险。”
诬陷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全看受害者损失多少,追不追究。
只要事情不严重,他一般都选择撮合私底下和解。
妇人听到县老爷这样说,脸都绿了。
“县老爷,不是草民不说,是草民担心自个儿说了,都没命活了。”
妇人哭诉着,好似对方很厉害一般。
县老爷听了脸色尤其严肃:
“这是正阳县,本官管辖下,如果出了人命,本官不会不管,本官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拿命威胁你们。”
县里富人虽然很多,但县老爷从来不和任何富人来往,他和韩嗣澄有来往,也只是因为京城来信,让他对韩嗣澄照拂一二罢了,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可就算他在清明,在这个世道,只要有人想杀人,有的是机会不让受害者捅到县老爷面前来。
妇人听到县老爷这样说,又立马跪在地上,哭诉道:
“是……是那卖肉的屠夫,姓牛!”
妇人说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她也是清山镇的人,只不过和梨花她们不是一个村庄的,她和丈夫认识牛大宝也只是因为意外。
他们需要钱,牛大宝就拿了十两银子让他们做诬陷梨花的事情。
为了演得逼真,她丈夫还真的喝下了又毒的酒,只是喝的不是昂贵的葡萄酒而已。
梨花微微蹙了蹙眉,她握紧了拳头,没有想到牛大宝竟然会做到这个份上。
县老爷仔细回想许家,才想起来前段时间,也是梨花把牛家的大儿子告上公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