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来姐儿的事传得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不少家长都答应让自己女儿来学习,但也提了不少要求,有要儿子也必须免费的,还有让女儿带着儿子一边照顾的,只有少数父母愿意自愿让女儿上学。
梨花知道这件事情后,叫上秋姐儿就去通知了宋伯。
宋伯倒也答应得爽快,他一天闲着也是闲着,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书写字画的灵感的,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开学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六,梨花和宋伯还要去城里挑一些桌椅和课本,她们的学舍办得很简单,也不是什么正规学舍,本来就只是为了让村里的女孩子们,能够学习一点知识,哪怕能认识几个字算几个数也都是好的。
这天梨花从城里买好东西回来后,就在门口看见了张氏,张氏手里拿着一个包谷粑,她笑眯眯上前:
“梨花,以前你最爱吃这个了,我做了点,想着给你尝尝。”
梨花看见那包谷粑就皱着眉头,她其实并不想吃包谷粑,粗粗的难以下咽,以前只是她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包谷粑,所以才觉得爱吃。
如今,她对这个东西并不渴望。
她摇摇头道:
“我早就不吃这个了,你还是拿回去给牛金宝吃吧!”
张氏握着拳头,看梨花的眼神也冷了些:
“我知道你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也不稀罕这一个包谷粑,但这是我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你就算不喜欢,接过去又能如何?我们到底母女一场,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梨花还是摇头: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就如你当初抛弃我一样,抛弃了就是抛弃了,没有原谅一说,若现在的我原谅了当初的你,那谁又去心疼曾经的我?”
梨花把爱恨分得很清楚,不管什么关系,破了就是破了,不会有缝合的可能。
张氏来找她,也没安什么好心。
如今牛三宝染上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张氏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她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这么多钱,唯一的希望就是梨花了。
可张氏心里也清楚,梨花根本就不会原谅她,更别提给她一千两银子。
张氏目光冷冷:
“梨花,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
张氏留下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转身离开,梨花还一头雾水。
梨花继续进老房子里去帮忙,秋姐儿抬头:
“梨花,她和你说什么了?”
梨花摇摇头:
“没什么,不重要。”
确实不重要,张氏哪怕有事情求她,也不愿意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哪怕骗骗她。
张氏以前每天都会给牛金宝准备糖果,每天两颗,从来没有她的份,她连多看一眼,都要被张氏大骂说她贪吃。
她那个时候,最想吃的就是牛金宝镀有的糖果,她想知道,糖果的味道有多甜,每天牛金宝都愿意为了能多吃两颗糖果而不断的讨张氏开心。
她现在哪怕有了能买得起糖果的钱,她也没有买过糖果吃。
她曾经执拗的只是张氏的爱,而不是那一刻不能证明什么的糖果。
因为要把院子打扫好,还要准备桌椅,看似没什么大活,但一些杂活也足够人忙好久。
梨花他们忙完后,看着院子里一排排整齐的桌子,还有摆放好的椅子,秋姐儿心里满是成就感。
秋姐儿拍拍手上的灰尘,道:
“这里总算是忙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吃东西了?快饿晕了。”
“都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今天忙了一天,梨花的肚子早就饿瘪了,她和秋姐儿还有夏姐儿一起离开。
谁知道她们刚出院子,就被一伙凶神恶煞的人给拦住了,带头的男人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刀疤男面目凶狠,瞧着眼前几个小孩子,显然也愣了愣。
春姐儿年岁最大,她和夏姐儿把梨花和秋姐儿护在身后,颤颤巍巍道:
“你……你们是谁?”
她声音都在颤抖,看着这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刀疤男看了眼春姐儿:
“你是梨花?”
春姐儿看了眼后面的梨花,又道:
“你找梨花什么事?她不在这!”
刀疤脸一手就把春姐儿抓开丢到一旁:
“碍事!”
“你们几个谁是梨花?要是不说,别怪我手上的刀不长眼睛。”
刀疤脸手上的刀尤其刺眼,叫梨花也怕得不行,可她知道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她若是不出面,不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站出去,强忍着心中的害怕,抬头看着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