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署内搜捕任务频繁。
入职不足一周便随队封锁搜查。
内心深处对伪满政权仇视,加之毫无对敌经验,战斗残酷认知较少,生出帮忙协助反满抗日人士脱困想法。
那日池砚舟险被警察署内特务系主任看出端倪,且最终反满抗日进步人士被逮捕。
好在他未与其有任何交流。
那日的惊恐以及无能为力的无助感萦绕在他身侧许久。
第一次对利用警察署完成母亲遗愿的决定,产生恐惧。
仇恨充满胸腔!
可恐惧真实存在!
池砚舟明白自己想的太少,想的太简单、太天真。
自此他开始慢慢学会隐忍,没有师傅唯有自学,磕磕绊绊举步维艰。
往后搜捕他出工不出力,却不敢再有任何其余念头。
被抓捕回警察署内的反满抗日志士,有大毅力坚定信仰者能扛过那些池砚舟第一次仅是看到,便两股战战的刑具。
震撼同时心中大感信任,找寻机会表明身份,探寻联系组织之办法。
可那人满脸血污目光审视,后缓缓说出:“警察署审讯计谋现在越来越高。”
“什么计谋?”
“找一小警察冒充同志,妄图使我开口,未免有些太小瞧我。”
听闻此言池砚舟急的有口难辩。
对方不愿告知联系组织信息已是次要。
若他告诉警察署其他警员所谓审讯计谋,池砚舟必死无疑。
只因警察署内无人安排这样的环节。
许是池砚舟之表现使得那人最后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信息,也不会表示知道这件事情,但有句话送给你。”
不信任所以不能告诉池砚舟任何信息。
但不上当便足矣,这件事情说出与否没有意义,若池砚舟真是同志,也算保全性命。
可这小同志行事未免太过莽撞。
“什么话?”池砚舟问道。
“战斗之残酷、潜伏之凶险,多想、少做;无声处听惊雷、暗地里起波澜,融入、剥离;信仰坚定、必死决心,舍生、取义。”
生命尽头他也想为组织再做些什么,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再做些什么,如今能做的或许就是帮这名年轻人成长。
他不清楚这位小警员是否为同志,可心中更愿意对方是,望星火燎原!
在池砚舟听罢这句话陷入沉思之际,他继而反问:“若我已经承受不住酷刑开口,但消息被封锁或假意放出宁死不屈的信息,那你今日之举当如何?”
质问好似当头喝棒。
若如此池砚舟唯有一死!
且这种假设情况并非不能出现。
见池砚舟眼中短时间内闪过多种神色,血污狰狞的脸却露出笑容,微微点头孺子可教。
几日后此人被带到郊区枪决。
当天池砚舟在场,但他未流露出任何异样神情,也是从枪声响起的那刻开始,他明白联系组织这样是不行的。
几年间几次尝试,终于让池砚舟认清现实。
因此今日临时行动他心中不再去想母亲遗愿,战斗之残酷、潜伏之凶险,多想、少做!
而是做好南岗警察署的一名警员,无声处听惊雷、暗地里起波澜,融入、剥离!
寒夜快步赶至南岗区木兰街。
见此处有不少警员但都不认识,王昱临眼尖用肩膀撞了一下池砚舟说道:“好像是市警察厅的人。”
4月份之前还是冰城警察厅,但随着冰城特别行政区改为普通市制,冰城警察厅也改称冰城市警察厅,隶属滨江省警务厅管辖。
市警察厅是警察署的顶头上司。
怎么今日还有他们的人在场?
两人疑惑之际见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李衔清在不远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报道。
李衔清正值壮年四十出头,可体型单薄瘦骨嶙峋,听说因患有旧疾。奉系时期就在警署工作,听说早年在奉系军中做过参谋,身体抱恙加入警署休养,谁知却改朝换代。
“李主任。”
“嗯。”李衔清话不多,总给人气虚的感觉,此前池砚舟想加入特务系觉得接触组织机会更大,还给他送礼过一根十年老山参。
却没能如愿以偿,池砚舟、王昱临都属警务系。
路口盘检、街道巡查、户籍登记、各种案件,以及活动、会议等事宜中担任官员的安全警卫,是他们的主要业务。
却也时常参与搜捕反满抗日人员。
“李主任今天这阵仗是?”王昱临好奇的问道。
“协助市警察厅封锁搜捕红党成员。”李衔清言语总是简单。
后从一旁特务系警员口中获悉,南岗警察署特务系由李衔清带队搜捕一红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