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远街向北进新阳区。
经民安街至安心街回安吉街。
路途之中遇警察署沿街盘查,虽着便衣却互相熟识,闲聊两句擦肩而过未出示证件。
冰城每日检查较为频繁,众人倒也习以为常。
但近年来苛捐杂税日渐增多,对此伪满政府方面有不同看法,却无可奈何。
夜间沿街盘查实则也有强行销售巧立名目的保险、税务等,甚至于成立反满抗日协会等组织,强制收取入会费用。
百姓苦不堪言。
且报官无门!
徐家倒是好些,毕竟池砚舟同为警察厅人员,例行方便默许都会给留。
行至门前扣响门扉等待徐妙清开门。
金恩照此刻坐在家中沙发之上若有所思,虽今日心中不满,且怀疑颇多,可有几句话确实说在他心坎之上。
首先则是李衔清比他强。
不承认仅是嘴硬,盛怀安破格让李衔清加入特务股,实则目的金恩照岂能心中毫无猜忌。
且李衔清势头之猛着实出乎意料,若能活到今日确实结局难料。
其次便是背井离乡,无根浮萍。
独在异乡为异客,金恩照倒不至于每逢佳节倍思亲,却也常常会想日后如何?
留在冰城那便要在此扎根。
所谓朋友他自是不信。
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场面都见过,求人不如求己。
故而向上爬则是唯一途径,当你地位足够高,你身边会有无数朋友。
烟灰缸内烟头已经不下十个,金恩照将手中已经要燃尽的烟头按灭在其中,心中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池砚舟本就是他手下警员,为何不用?
且近日对方表现确实不错,股长面前都敢开言相助,更是陪同前去医院等等。
手指再次摸向烟盒其内空空如也,金恩照才觉口干舌燥嗓子发痒,起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他之想法池砚舟此刻未知。
正同徐妙清坐在一起吃饭,张婶今日所做几个小菜,俱是大补之物。
池砚舟见状笑道:“张婶倒是很关心你我之事。”
闻言徐妙清在他面前也不耳红,笑着回应:“只言片语间张婶表示仅有你我二人在家,行事方便。”
“怎么个方便法?”池砚舟故意追问。
徐妙清面色不改说道:“自然是方便做些补身子的饭菜,爹在家时年岁已高不宜食用,张婶不便烹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言语之中徐妙清倒是少落下风。
吃罢饭二人回到屋内。
她忙碌备课工作,池砚舟心中所想新京来人一事。
清晨赶赴警察厅池砚舟今日来的稍早,得见盛怀安进入办公室内,金恩照则不见踪影。
恐是担心触霉头。
昨日都在外面躲了一日,只怕今日也不会凑上前去。
果然盛怀安进入办公室不多时,金恩照才姗姗来迟,与他往日风格截然不同。
“队长。”
“早。”
“今日还去街面上巡察吗?”
“闲来无事再去看看。”
巡察一方面可躲避盛怀安怒火,另一方面也为寻找机会立功,好过在股内虚度时光。
稍等片刻二人打算一同出去。
今日杨顺不同行,金恩照安排他参与特务股日常工作,算是融入其中尽快熟悉。
就在二人从警察厅出来走下台阶。
见新京来人由台阶之下而来。
金恩照嘴里低声暗骂:“就是此人惹恼股长,让我平白无故挨了顿骂。”
“那他为何今日又来?”
“谁知道。”
“就怕又惹得股长不喜,最后还是要将邪火发泄在队长身上。”
“快走。”
金恩照脚步加快,带着池砚舟离去。
只是池砚舟心中暗想,此人为何如此执着,警察厅特务科的态度显而易见。
你说保安局施压?
理应不会。
若是保安局施压只怕科长不便如此草草结案,且盛怀安对调查结果较为满意,如此看来不存在问题才对。
可此人却纠缠不休。
着实令人不解。
但有关此事盛怀安不做解释,二人不便相问,只能跟着金恩照在外晃荡一日。
晚上收工都不回警察厅报道,直接街面下班。
目送金恩照回去。
池砚舟也朝着家中步行,途径三岔路口得见窗帘信息,确保安全前去地德里。
“是我。”
“进。”
走进房间坐在宁素商对面,池砚舟询问:“可曾监视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