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高一着。
剑走偏锋。
思路切入点截然不同,从最不可能之处着手,偏结果令人意想不到。
盛怀安所传授给池砚舟的思维方式,令他大受裨益。
不仅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日后的所有工作与问题中,他都会保有一种新的思维视角。
“多谢股长教导。”池砚舟亦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如此开局仅是同郑良哲重建关系,至于最终要如何调查郑可安,还需听从科长安排,甚至与陆主任多方配合。”
“属下明白。”
“做此行动时,先取得科长首肯。”
“是。”
从盛怀安办公室内离开,池砚舟本意去找傅应秋告知目前想法,但对方却不在科内。
等收工也不见人回来,便只能明日再做汇报。
今夜回家途中池砚舟多有观察,甚至故意绕路购买熟食,确认安全后向指定信箱内投递情报,明日约见宁素商。
回到家中将熟食放在桌上道:“今日刚好嘴馋,绕路买了点。”
“这家味道确实不错。”徐南钦一眼认出铺子。
“伯父晚上要不要喝点?”
“算了。”徐南钦笑着摇头,可不想被徐妙清逮到。
池砚舟也是一笑,后叫徐妙清出来吃饭。
徐南钦猜测池砚舟今日购买熟食,应是为绕路确保自身安全,同红党成员联系。
那么红党成员所在,是否距离这处熟食铺子不远?
还是说南辕北辙,毕竟是在绕路。
对此徐南钦很有兴趣,但却没有安排任何行动,毕竟他更加清楚,不管是将池砚舟暴露给军统的人,还是让池砚舟意识到他的问题,这对军统都是更加不利的。
徐南钦的身份太高,容不得半点差错,因此只是心中想想。
吃过饭后各自休息,第二日池砚舟赶去警察厅,想同傅应秋汇报盛怀安的提议。
……
……
《万卷书局》内秦老板今日开门很早,前几日收到纪映淮汇报,得知郑可安隐有红党身份。
对此纪映淮显得不在意,可秦老板却难忽视。
随着门上铜铃发出清脆声响,郑良哲走进书局内。
“秦老板别来无恙。”
“郑校长好久不见。”
“生意如何?”
“尚可。”
热情寒暄后移步至书架旁,秦老板神色正式道:“你女儿郑可安与红党有染?”
“无稽之谈。”
“你认为特高课会空穴来风?”
“这些年被他们冠以抗日反满‘罪名’的无辜百姓还少?”
“虽然你是郑可安的父亲,但你要明白并非所有事情都会在你掌控之中,她的身份我可以默认为你不知情,甚至可以帮你和上峰背书。”
“你怀疑我知情不报?”郑良哲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只是担心你一时不察。”
“你与其关心我女儿是不是红党,不如先管管池砚舟针对她的调查,若牵扯到我则对站内潜伏工作不利。”
“你什么意思?”秦老板问道。
郑良哲目光没有任何闪躲,直言不讳:“我不信你对池砚舟的策反工作还没有完成,他现在在调查我女儿,那么必然会影响到我。”
“你知道你这些话是违反纪律吗?”
“你做不了主,那就让我来联系‘破军’。”郑良哲之前心里就很清楚,自己最大的麻烦不在第三国际,而在军统。
但若是能趁机获悉‘破军’的情报,郑良哲觉得划算。
可秦老板毫不留情面道:“你还不具备直接联系‘破军’的资格。”
“那就麻烦你汇报上峰,想要郑家失势倒台的人很多,我女儿的事情就是一个契机,若是郑家倒台对我的潜伏工作影响很大,麻烦上峰可以施以援手。”
“你在威胁上峰?”
“不是威胁,是事实。”
“你的态度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抗拒,你女儿不知道你的身份,有爱国之心选择加入红党抗日救国是值得肯定的行为,现在你应该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弄清楚真相?
等弄清楚确定她确实加入红党,你打算怎么做?
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出面拉拢发展她,然后让她潜伏在红党内,做所谓的双面间谍。
有多危险上峰会管吗?”郑良哲语气不善。
“我们所做之事,何尝有安全可言?”
“你不必在此和我谈大道理,我女儿的情况我很清楚,如果‘破军’想查就安排人员调查,恕我实在难以代劳。”
秦老板闻言稍显无奈。
军统如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