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严格意义上讲老周还是阶下囚。
虽已叛变告知情报,但难改身份。
就算你有价值破获军统联络点,提供军统情报加密手段,也不应该高傲自大认为能平步青云。
不将池砚舟警察厅特务股队长放在眼中,未免太过反常。
再者这一路我负责保护你,虚情假意你也应该与我处好关系,又岂能不耐烦。
池砚舟压下杨顺怒意目光审视面前老周,穿戴严实难以看到表情变化。
随即目光上下打量,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但奇怪的氛围已经弥漫在空气中。
池砚舟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水杯,后给杨顺一个眼神,杨顺立马心领神会从座位上起来。
“这一路还望周先生和我们多多配合,先喝口水。”杨顺端起水杯就要拿给老周,对方却想要拒绝。
可还不等其开口,杨顺手上一滑这一杯热气腾腾的水,就倒在老周身上。
穿的确实很厚,但当下也有些烫,老周愤怒起身拍打衣裤,口中质问:“你干嘛?”
杨顺急忙放下,已经空无一物的水杯说道:“不好意思周先生,我这一时间没有拿住。”
这边动静已经引得警员侧目。
池砚舟却目光死死盯着老周的袖口,因为拍打衣裤动作较大,手腕之类从衣袖中露出。
完好无损!
一点伤痕都没有。
同时杨顺上前帮忙想让其将衣服脱下来,但对方直接将杨顺的手从衣领上拿开,骂骂咧咧表示不会换衣服。
惊鸿一瞥,脖颈胸口也是一片光洁。
池砚舟当下心中有数。
军统交通员被捕之后明明在齐齐哈尔坚持四日之久,是遭受各种残酷刑具最后开口,那你说这身上岂能没有一点伤势?
合理吗?
显然不可能。
就是灵丹妙药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难怪池砚舟抵达齐齐哈尔当日,说是想要和老周见一面,对方都穿戴的很严实,今日从齐齐哈尔离开同样是遮挡真容。
池砚舟一直都认为是担心被军统认出来,所以想要秘密离开。
现在看来面前之人,压根就不是军统交通员。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老一套!
可池砚舟却是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盛怀安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显然是将他也蒙在鼓里,换言之如果池砚舟执行军统命令,将此人杀死在火车上,反而还会导致自身暴露。
这盛怀安只怕也存着,一石二鸟的试探想法。
盛怀安的老毛病。
不管怀疑不怀疑都会顺手安排试探,池砚舟此前经历过,所以有经验。
于是在发现老周异常之后,就意识到情况或许不对。
这老周是诱饵。
引诱军统成员上钩。
诱饵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此人只怕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所以面对池砚舟时没有交谈的心情。
那么真正的军统交通员呢?
按照盛怀安的行事风格,池砚舟猜测是由齐齐哈尔方面的警员负责护送。
只怕会在他们离开之后出发。
那么池砚舟岂不是,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
连交通员都没有见到,你如何锄奸?
电光火石之间池砚舟心中另有想法,他安抚老周几句帮杨顺说话,后等对方落座则起身来至车厢后面。
杨顺紧随其后。
乌雅巴图鲁也被方才动静吸引,随即跟过来。
乌雅巴图鲁现在也算是渐渐冒头,当仁不让带领警员冲入裁缝铺,就在盛怀安眼前进行。
这件事情盛怀安亦是提出表扬。
“队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杨顺低声问道,见乌雅巴图鲁跟过来他虽心有不满,却也不可能代替池砚舟发号施令。
池砚舟倒是没有让乌雅巴图鲁离开,而是悄声说道:“我们被骗了。”
“什么?”
“这人根本就不是军统叛变人员,身上没有用刑痕迹。”池砚舟现在选择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不是?”
“对。”
乌雅巴图鲁忍不住问道:“齐齐哈尔方面骗我们?”
“还是说是股内的意思?”杨顺也往深了去想。
“火车到哪了?”
“刚到榆树屯。”齐齐哈尔周边也有一个榆树屯,列车其实刚出发不久。
闻言池砚舟说道:“一会火车在榆树屯停靠,你们在车厢内看着他,我下车打电话联系股长询问实情。
如果对方真不是军统叛徒,而是诱饵想要吸引目光以便暗中护送,那么沿途中遭遇军统伏击时,我们就可以选择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