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欲上门探病——珠紫留。”
“方尚书为何会来荔城?”江妤听着江子安所言,有些意外,若是为了查清荔城案子,如今圣上已将哥哥派来,何必在派一个刑部尚书,江妤抬眸与江子安对视一眼,忽然想到此人似乎是王相派系的人,那此次前来必定是来为难他们的。
苏念麟将手中的信纸丢进了一旁的烛火中,神色冷淡,道:“也算是出来许久了,沈瀚的死因刚巧指向了林宏,沈府那帮子被控制的人,似乎也与林宏有关,一起回去瞧瞧吧。”
与此同时,荔城城主府,一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站在了林宏书房内,林宏则是一脸诚惶地立在他身后,忽的那男子丢出一本账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王相贩卖私盐,若是尾巴收拾干净了也就罢,如今还被人抓到了证据,真真是个蠢货。”
那人顿了顿,复又说道:“若不是江垣不肯投诚,王相何至于用你这蠢材。”
听得此言,林宏低垂眼睑,敛住了眸中的杀意,诚惶诚恐道:“江少卿似已查到,是属下派人杀了沈瀚,方大人可有法子帮属下脱罪。”
“法子没有,不过你那副城主似不简单啊,我都来了这么久,都不见他人影,莫不是不在城中?”方靖回想起出发前,王相格外叮嘱留意荔城的副城主,便开口问道。
林宏低垂着头,隐藏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缓声道:“若是方大人着急,那我们便去他府上瞧瞧。”
午后的阳光透过紫藤花架落在了石廊之上,珠紫躺在摇椅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天空,“公子他们何时归来啊?”
“应当快了。”
忽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一名暗卫自屋檐上翻身而下,略显慌张,“城主带着方大人,朝这里来了。”
听闻此言,珠紫从躺椅上翻身而起,一把拽着念白就往苏念麟房中去,他俩自小一起长大,毫无男女之防,她一把扯开念白的外衫,掀开被子,将他塞了进去,“藏好,别出声。”
随后她整理了自己的仪表,缓步向门口行去,推开门,便见一名中年男子神色犀利瞧着自己,而林宏则站在他身后,一如往昔,眉眼带笑,“苏副城主何在?”
“公子昨日染了风寒,如今高烧卧床。”珠紫站在一旁轻声应道。
“嗯?我在京城见过苏副城主,少年英姿,意气勃发,怎得到了荔城倒是虚弱起来了。”方靖扶着长须便要往房中走去。
珠紫脚步一转,便挡在了他的身前,慢条斯理道:“方大人,我家公子病重,恐过了病气给您,您若是没什么急事,待公子好了,必登门拜谢。”
谁料那原本笑意盈盈的方靖瞧着珠紫三番五次阻拦,当即冷下了脸色,“你一小小婢女,竟然阻拦我朝廷命官,成何体统!”
“来人,将她拉开。”随着方靖一声令下,跟随在身后的衙役,一把将珠紫拉开。
方靖便挺着肚子,迈着八方步,微一点头,示意身边的林宏,去把门推开,随后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扑鼻而来,透过床边的帷幕,隐约可见一个男子躺在床上,浓郁的药味呛得方靖直打喷嚏,便站在门口高声喊道:“苏副城主好生养病,待你身体好转我们再好好聚聚。”
说罢,便抬脚离开了,待几人离开苏府百米开外,方靖微微回过头,冲着林宏道;“入夜之后,派人潜进苏府瞧瞧,床上那人是否是苏念麟本人。”
林宏听得此言,眸中闪过一丝晦暗,心道:不愧是王相的亲信,须臾间便寻到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