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温凝所言,江妤再度回头瞧了一眼,那人却不见了踪影,她想了想,方才确实听到了动静,但温凝的模样又不像假的。
“姐姐,你方才真的没有听到吗?”江妤不信邪,再度问道。
温凝站定身子,回过头,眸间满是疑惑,“方才一路上,我只听到了几声狗叫,并未听到铃铛声。”
“宿主,那铃声似乎只有你能听见。”系统的声音在江妤脑海中响起。
江妤愣了片刻,缓缓开口,“方才我回头瞧见了在扬州府出现的那个黑衣人,今日白日里让那孩子给我塞信纸的似乎也是他。”
两人行走在夜色朦胧的街道上,银灰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拖得极长,更鼓声远远响起,惊起枝头几只鸟儿。
穿过长长的街道,江妤远远地便瞧见苏念麟手提一盏灯笼,依着门框瞧着自己,她心中微微泛起一道暖流,疾步向他走去,“小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瞧着你方才急促促的出门,未来得及跟上,又不知你去了何处,怕你们路遇危险,便想出来寻一寻你们。”苏念麟瞧着江妤面色微红,额间带着一点细密的汗珠,取出手帕递给了她,“你们方才去了何处?”
“她不知怎么回事,又去了一趟府衙的停尸间。”温凝瞧着两人的互动,眉尖一挑,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又去瞧沈瀚尸体了?”苏念麟提着灯笼走在江妤身侧,听得温凝所言,微微侧过头,深邃的眼眸中含着一抹笑意。
许是方才离得近,苏念麟身上淡淡的药香顺着清风环绕在江妤身旁,她微微抬头,便瞧见他光洁的下巴,她点了点头道:“嗯,总觉得沈瀚那头还有遗漏的线索,方才想再去瞧一瞧。”
“可有新的发现。”
“他与扬州城林府那位公子,应当死于一人之手,且均是以身养蛊而死。”江妤缓缓说道。
夜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忽的一只黑猫从墙头跳落,棕黄色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绿光,阿眠一身素色长裙,站在墙下瞧着屋外的一枝海棠花。
三日过去了,自那日之后,林允之便再没有来过,她有些焦灼,忽的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一名身着锦袍的少年从屋顶翻身而下,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墙下的阿眠,海棠花映衬她如玉的脸庞,当真应验了那句美人如玉。
少年看呆在了原地,蓦然后头又传来一阵喧哗,那少年这才如梦初醒,冲着阿眠笑了笑,解下腰间玉佩,塞给了她,“姑娘,这块玉佩是我的信物,过几日我来接你。”
说罢那少年留恋地瞧了阿眠一眼,翻身从墙上离开,阿眠瞧着手中成色上好的玉佩,陷入沉思,闹哄哄的动静越来越近,只见几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跑来,“姑娘,可有见过一名身穿白色锦袍,上头用金线绣着竹叶的少年来过。”
阿眠长长的睫毛微垂着,藏住了眸中的神色,她莫名的不想告诉那几人少年的去向,她攥紧了手中的玉佩,摇了摇头,“方才只有我一人在此,未曾见过其他人。”
听着阿眠所言,那几名男子眸色暗淡了几分,似乎有些失望,倒也没有为难她,便转身离去,瞧着几人不见了踪影,阿眠取出那少年留下的玉佩,通过光,那玉佩通体透明,她回想着方才那名少年,整个人瞧着便是从小宠爱到大,未受过什么挫折,她摩挲着玉佩,嘴角忽然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微微低下头,发丝垂落到脸颊旁,挡住了那抹笑容。
午后阳光正好,湖畔的柳枝随着清风微微摆动,江妤站在湖边,瞧着湖面漂浮着一艘艘画舫,一阵悦耳的琴声从湖面传来,她顺着琴声望去,只见一艘华丽的画舫上一名身着云锦夹袄,下头搭了一条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坐在船头,她带着面纱瞧不清长相,指尖如精灵般跳动,悠扬的琴声在她指尖流转。
“那姑娘琴弹得真好。”江妤听得有些呆住,渐渐的周围围拢了一群人,苏念麟站到她身后,以免她被人挤到。
“确实不错,因着林允之受伤,贩卖私盐一案,倒是拖了几日。”江子安双手撑在围栏上,远眺着湖面的一座小岛,眸色微冷。
“江子安,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扫兴。”今日天色好,明明说好出来游玩,不提公事,万没想到江子安又提,温凝越想越气,便抬脚踹向江子安。
听闻身侧传来风声,江子安侧身一躲,便躲开了温凝的攻击,却不小心撞到了江妤,她身子一歪,便要跌入湖中,好在苏念麟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回身将她带到了安全之处,那两人方才瞧着江妤差点坠入湖中,皆是一惊,瞧着如今无事,默默松了口气,却又相互瞪了一眼。
江妤正要说话,忽然湖面传来一阵骚动,她顺着声音望去,原是那女子的画舫之上,莫名出现了几名黑衣人,惊得那上头的女子不住地发出尖叫声,而弹琴的那位女子却不如寻常女子一般,她瞧着便是镇定自若,指尖在琴弦上跳跃,一首杀伐果断地琴声流淌而出。
“姑娘,我家主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