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略带玩味的瞧着那少年,“我方才说错了什么?若不是我温姐姐拦住那支箭,难道你能拦得住?”
少年脸色涨得通红,正想反驳,却想起方才那支箭的力道,自己似乎确实拦不住,方才那情况,阿眠大约不会死,但是终究还是会身受重伤,少年认识到自己不足,垂下头,声音极低的对着江妤道:“方才抱歉,是我有些着急。”
“无碍。”江妤瞧了一眼阿眠,又扫了一眼四周,暮色浓重,一层薄雾从林子中弥漫而出,“你兄长的尸首,如今确实在义庄,我与小师兄,现在便准备上去验尸,你如今这情况,多半是上不去山的。”
听着江妤所言,阿眠猛地抬起头,眸子微亮,许是方才江妤替她敷上的止痛散生效了,她如今神色好转一些,“江姑娘,我与你们一同去。”
“阿眠姑娘,你如今伤的这般重,需要静养。”少年瞧着阿眠强撑着站起身子,万分心疼。
“还未问公子尊姓大名?”阿眠转过头,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笑容,我见犹怜。
少年一时间有些看呆,直到江妤有些不耐烦地轻咳一声,那少年才回过神来,“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渊字。”
听得那少年名字,江妤心头滑过一丝诧异,司徒可是国姓,她转头瞧了一眼苏念麟,却见他冲着自己微微点头。
“多谢司徒公子救命之恩,来日必定想报,今日我要随几位一同去义庄,公子若无事便回去歇息吧。”阿眠扶着树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冲着司徒渊道。
江妤眉头紧皱瞧着都站不稳的阿眠,“你如今这样,如何上山,不如随着这位公子一同下山。”
“我带阿眠姑娘上山。”司徒渊瞧着阿眠眸子满含清泪,一把将阿眠打横抱起,道。
江妤瞧着两人,心中顿感无语,但又无法多言,便转过头冲着身旁的苏念麟道:“小师兄,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上去。”
与此同时,追着那杀手离开的温凝两人,绕过一片林子,便再也不见那人踪影,原本想着回头去寻江妤,却见不远处的一家庄子,闪着点点火光,似有人在祭拜着谁,这不年不节的温凝顿感好奇,飞身跃上屋顶,却见一中年男子跪在院子中,身前摆放着一个火盆。
那人伸手将黄纸一张张放入火盆,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吴掌柜,我今日进城听闻,有位姑娘状告李寅杀人灭口,京城来的江少卿已接管此案,过不了几日,您的冤情就能得以昭雪……”
屋顶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子安飞身而下落在那人身前,那人一惊整个人向后一仰,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民宅?”那男子手脚并用向后爬去,心慌失措地望着两人。
江子安快步走到他身旁,一把将他扶起,“我便是你方才说的江少卿,你方才口中所言那位吴掌柜,可是吴昊?”
男子目光略带怀疑地瞧着两人,虽然面前两人容貌出众,贵气逼人,但他总觉得翻墙而入的两人不像好人,江子安瞧出他的犹豫,取下挂在腰间的令牌举到手中,道:“此物便是我大理寺令牌,瞧着可否证明我的身份?”
那人就这江子安之手,细细瞧了那令牌不像作伪,心头忽然一松,眼眶一红,便直直冲着江子安跪下,“江少卿,我原本也是百草堂的伙计,那日我上工便与吴掌柜一同外出收账,到了半夜才回铺子,却瞧见铺子中其他伙计被人杀死,吴掌柜瞧着那几人朝我们走来,他便将账本交与我,让我藏好,他只身一人将那些杀手引开,保住了我的性命。”
“那你可知吴昊有个妹子?”温凝听着他说完,复又开口问道。
“听吴掌柜提起过,说家中还有个妹子,原本想着在荔城赚够钱便买个宅子,将妹子接来,谁料吴掌柜就这么去了。”说着,那男子发出阵阵哭嚎。
“莫哭了,吴昊交给你的账本在哪?”江子安被那男子的哭嚎声惹得头疼,微微拧起剑眉,冷声道。
那男子被江子安的语调冻了个哆嗦,转身走向一旁的鸡窝,全然不顾温凝震惊的目光便钻了进去,片刻之后,鸡窝内一阵鸡飞狗跳,那男子顶着一头鸡毛,取出了用布包裹着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