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麟站在院落中,只见那头一人一狗眼神湿漉漉地望着自己,他抬手捂住嘴,轻咳一声,止住快要溢出的轻笑,点了点头。
万没想到就在此时,那狗子看准江妤手中的鸡腿,猛地一扑将它叼走,快速跑到一旁,大快朵颐。
一时间,江妤愣神地瞧着那狗子,一旁众人皆是大笑,方才书房中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江垣抚着长须,缓缓开口,“长卿,老夫可否借你书房一用?”
“您随我来。”苏念麟瞧着那头江妤与狗子玩得正欢,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转身带着江垣离开。
原本江子安正瞧着江妤与那狗子的互动正觉好笑,谁料江垣路过他身旁,一把将他拽走。
江妤抚摸着狗子顺滑的毛发,眉眼带笑,“我如今便是你的主人,你叫何名字呢?”
沉吟片刻,江妤瞧着它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忽然灵光一闪,她一拍手掌道:“你既如此贪吃,不如就叫猪崽吧。”
听得此言,站在一旁的温凝无奈轻抚额头,却见那只傻狗正兴奋地围着江妤打转,她想着不若帮那傻狗一把,“宛宛,这名字似乎不太合适。”
“嗯?不合适吗?”江妤上下打量着身前的二哈,忽然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她猛地将那二哈抱起,下一秒又将那狗子放下,她嗓音中略带着喘息,开口道:“它如此能吃,且还肥,叫猪崽挺好的。”
局势已定,温凝瞧着江妤逗着猪崽那欢快的模样,便未再开口。
而此时书房内,江垣坐在桌前,瞧着身前两名俊朗的青年,翻阅他方才书写的奏折,问道:“你二位对荔城近日之事可有何想法?”
“啪”一声轻响,苏念麟将手中的茶杯置于茶碟之上,他恭敬地冲着江垣拱手道:“晚辈自上任以来,这荔城便怪事不断,自前任副城主身死之后,虽再无官员死亡,却总是案子不断,而这荔城仵作自视甚高却没什么本事,查不出缘由,皆成悬案,可自您被诬陷关押后,却频繁有官员死亡……”
“自父亲被关押后,宛宛便入了你刑狱司,未过几日我便接到了荔城来的消息,说父亲被身陷囹圄,宛宛不见踪影。”还未待苏念麟说完,江子安回想起父亲离京前,一向与临安侯府不和的王相竟派人送礼前来慰问父亲,如今想来似乎在打探父亲是否带宛宛一同前来。
“秉文,莫急,待长卿说完。”江垣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缓声道,“你继续说,频繁死亡是何原因?”
“在您入狱后,宛,哦江姑娘被诬陷杀害守城将军,险些入狱,好在江姑娘验尸技术极高,为自己洗脱冤屈,查明真凶,原本要将那真凶绳之以法,谁料凶手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杀死,江姑娘顺藤摸瓜查出神仙散一案,到如今竟有数名官员牵扯在内,瞧着似乎是幕后之人在杀人灭口,不想我等再探查下去。”苏念麟缓缓道来,坐在上首的江垣眸中闪过赞赏。
那日那男子刚气绝,李寅便带着衙役出现,必然是一早便做下的圈套,看来京中有人急不可耐想让他江垣死在外头,好在他有一双好儿女,只是究竟是何人往京城递了消息将秉文引来,“秉文,来荔城的路上可有遇到异常?”
“途中有人埋伏偷袭,若不是阿凝及时赶来,儿子如今恐怕无法安然站在此处。”江子安沉吟片刻道。
就在几人讨论的火热,忽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只狗头从门外探入,江垣一脸无奈,嗓音中带着笑意道:“宛宛进来吧,为父都瞧见你的裙摆了,莫要再躲了。”
片刻后,江妤缓缓推门而入,娇俏的脸庞带着笑容,全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她像只蝴蝶似的飞扑到江垣身旁,双手挽住他的胳膊,一脸娇憨,“爹爹,来了荔城,我还从未逛过夜市,不如今晚我们去瞧瞧?”
以往只要江妤撒娇,江垣必定会同意,而今日,他却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几位年轻人去瞧瞧,我还要写奏折,奏明圣上荔城之事。”
说着便轻轻推了推江妤,一旁的猪崽瞧着好玩,竟也学着江垣,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在江妤裙摆,留下两个漆黑的脚印,江妤眼前一黑,却又舍不得揍它。
“宿主莫气,小8给你消除脏污。”自那只二哈出现后,系统便极具危机感,生怕二哈抢了自己的地位,见此机会便赶忙开口邀功。
“珠紫,快带江姑娘去换身新衣。”苏念麟瞧着江妤颓丧的小脸,转过脸藏住嘴角的笑容,冲着外头喊道。
珠紫快步走来,瞧着江妤衣服那两个乌黑的爪印,不由笑出声,只见她脸颊逐渐泛红,及时捂住嘴,带着江妤往外头走去。
“念白,将这狗带去清洗一番。”说着苏念麟停顿片刻,“去寻个裁缝替它缝几只鞋子,往后若是它要去什么脏污的地方,便给它穿上。”
坐于上首的江垣瞧着苏念麟如此看重宛宛,轻抚着自己的长须,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而一旁的念白瞧着还不知大难临头,只知道咧着一张嘴傻乐的二哈,一脑门子官司,他虽洗过马,但从未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