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荔城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街道上不见人迹,城西的院落中,一间屋子灯火通明,几名男子围着暖炉而坐,神色恭敬地瞧着上首两位男子。
其中一人带着面具,身着黑色长袍,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祥云纹路,腰间悬着一枚玉佩,手中捏着一杯清酒颇具风流,“不知三皇子来这荔城有何贵干?”
“听闻荔城景色极美,我自然是要来瞧瞧的。”贺兰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回忆起那女子曼妙的身子,嘴角挑起一抹肆意的笑容。
几人酒兴正酣,忽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黑色的短打的男子推门而入,神色慌张,瞧着此人冒失的模样,贺兰钧眸中闪过狠意,“贵客临门,慌里慌张地成何体统。”
身侧那人瞧着他努力学着澧朝的规矩仿若东施效颦,倏忽间发出一声轻笑,“无碍,既三皇子有急事,我便先行离开,待来日必请三皇子喝个痛快。”
说罢,那人站起身子,眸光扫过屋中众人,冲着贺兰钧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离去。
自觉失了面子的贺兰钧,猛地将手中酒杯砸向方才闯入那男子,眸中泛起阴冷的杀意,“安同你最好有急事禀报,否则鲜卑你也不必回了。”
听得此言,安同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语气中满是慌乱,“请皇子恕罪,拓拔俊被荔城那位副城主抓入了刑狱司。”
“什么?”贺兰钧心头一惊,猛地站起身子,“他父亲乃是我鲜卑第一勇士,他身手亦是不凡,怎会轻易被这澧朝人抓住?”
贺兰钧焦灼地在屋子中徘徊,他本就不为父皇所喜,如今好不容易争取来这荔城,本就是想通过李寅结识城主,让他为自己引荐那位与大皇兄合作的高官,希望他能转头来帮自己夺取皇位,可没想到自己还未呆几日,那李寅便因事迹败露自尽而亡。
提心吊胆过了几日,瞧着风波逐渐平息,他便寻了一早便安插在荔城的细作,意外得知李寅早已替他联系上那位高官,过不了几日,那位高官便会抵达荔城,一时间贺兰钧便放松了下来,偶然瞧见拓拔俊的养女极为貌美,寡淡了好些日子的贺兰钧顿时心痒难耐。
想到此处,他双眸泛红,恶狠狠地盯着安同,“他可又是偷偷去见那个婆娘了?”
“是。”
“我一早便同他说过,若不将那婆娘解决了,不然必会栽在她手中,我竟不知他拓拔家还能出此情种。”他如困笼之兽般不停地走动着,方才本与那高官聊得正好,却被此人打断,他一怒之下将安同踹翻在地。
而方才从屋中离去那人,竟并未走远瞧着贺兰钧那双目赤红的模样,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王爷,您既然瞧不上此人,为何还来见他。”林宏站在宁王身后,疑惑地开口。
听得此言,宁王嘴角一勾,语气温和轻缓,“毕竟他毁了我一枚重要的棋子,我自要送他一份大礼。”
瞧着屋内慌乱的场景,宁王微微摇头,真是不可救药的蠢材,倘若他是贺兰钧,此时必定连夜离开荔城,而他竟还在寻下属的错处。
次日清晨,落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住,江妤推开窗便瞧见外头白茫茫的一片,眸光一转便与从院子外踏入的苏念麟对上视线,“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嗯,何时去搜查那鲜卑人?”江妤撑在窗台上,望着手中提着油纸包的苏念麟缓缓朝自己走来,他今日披着一身银白织锦羽缎斗篷,眉间带笑,一改往昔冰冷的模样,瞧着倒是与自己幼时在师父房中见过的那位少年有些相像。
忽然一阵温热贴在自己脸庞上,她猛然回过神,便见方才还有些距离的苏念麟如今与自己只有一窗之隔,他黝黑的眸中满是笑意,手中的油纸包现下正贴在江妤脸侧,“小师兄,我们以前可是见过?”
听得此言,苏念麟眸中笑意更甚,宽大的手掌覆于江妤头顶,轻轻一揉,语气满是宠溺,“自己想。”
江妤拍下正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气哼哼地瞪了苏念麟一眼,抢过他手中的油纸包,转头便将窗户关上,窗外的人瞧着紧闭的窗户,嘴角挑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屋内江妤打开手中的油纸包,瞧着里头热腾腾的桂花糕,-
轻轻捏起一块放入口中,那甜丝丝的滋味逐渐漫上心头,一抹嫣红瞧瞧爬上江妤脸颊。
“哼,小8,小师兄真坏,瞧他那模样分明就是我们幼时见过,他竟还要我自己想。”江妤在脑海中冲着系统吐槽。
倘若系统有人类情绪,多半要啐江妤一口,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圆润的眼眸仿佛汪着一池春水,瞧着便是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几声动静,江妤快步推门而出,瞧见一名暗卫站在苏念麟身旁,“公子,城西有一户人家,有些异常。”
听得房门被推开的动静,苏念麟眸光一转,便望向江妤,瞧着她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眸中漾开一抹笑意,仿若春风拂过,见状江妤一把捂住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