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愣住,明明是容忘邪见死不救害得容忘秋重伤昏迷,还令两位皇子也受了伤,怎么现在反而是她来算账了?
正当所有人都疑惑时,忘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药瓶,这正是容忘秋之前装兽腥草粉末的药瓶,之前趁容忘秋被啃咬时她便将这玩意儿给收了回来。
忘邪看着上头的蓝色符纹,这是容家特有的纹样,代表了他们容家的身份,忘邪微微一笑,看向容裴问道:“容将军,这东西可是你府上的?”
容裴闻言一怔,瞧见了那药瓶上的纹样,便应道:“是我容家的又如何?”
忘邪微眯着眼,将药瓶扔进了皇帝身旁的高公公怀中,道:“这是容忘秋落在我这儿的,劳烦这位公公仔细检验这里头的东西。”
高公公愣了半晌,回头看了眼皇上,见皇上给了个眼神,这才下去寻了太医检查,片刻过后,一个年迈的老太医走了出来,沉声说道:“回皇上,这个药瓶里有兽腥草的痕迹,里头应该是装了兽腥草的粉末,这东西通常用于狩猎,以其中的气味引来山中野兽好大量捕杀,可兽腥草的威力极大,只要一丁点儿粉末便会引来野兽,若是这小药瓶里的量都用足了,只怕会让整片山林的野兽都发狂。”
众人闻言一惊,他们自然是听过兽腥草的,寻常捕猎时他们也会用,只是今日的皇室围猎何其重要,为了避免野兽围攻而受伤,皇室已经下令不得用这玩意儿,容忘秋的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个?还将里头的粉末都用光了?
忘邪挑了挑眉,看向容裴说道:“容将军,你只说我对容忘秋见死不救,可曾想过是容忘秋先要置我于死地?这里头的兽腥草粉末被她用了个干净,她有没有想过要对我手下留情?若非我身上有些功夫,此刻我的下场就是容忘秋如今的模样,到了那时候,容将军可还会记得我是容家的女儿?”
巴掌不打在人身上是永远不知道疼的,忘邪虽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害人,但若是有人对她动了歪心思,那她就绝不会手软。
众人一听脸色聚变,若事情真如容忘邪所说的那般,那这个容忘秋便是该死了,皇家狩猎也敢这般大胆,引来野兽若是伤了旁的人可如何是好。
容裴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也没想到容忘秋的身上会带着这个东西,她想做什么?想用兽腥草杀了容忘邪吗?
容裴沉着脸扯了扯嘴角,冷声说道:“你少在这儿栽赃陷害,我的秋儿定不会带着兽腥草参加围猎,你莫不是想推脱责任便诬陷秋儿?”
忘邪闻言冷笑出声:“这药瓶是从容忘秋身上寻来的,干我何事?容将军这推脱责任的能力可不怎么高明啊。”
“谁知道是不是你带了鱼腥草塞进了秋儿的物品里,你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容裴还想反驳,然而此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容忘秋的秉性,所说带鱼腥草这事的确是她能做得出来的,现在都已经证据确凿了,容裴却还在往容忘邪的身上泼脏水,明明都是他的女儿,态度却是天差地别。
见忘邪一脸地淡然,容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看向皇帝喊道:“皇上!容忘邪大逆不道还栽赃陷害,这样没有德行的人定要严惩治罪啊!皇上!”
“够了!”
只见皇帝怒吼一声,容裴立即吓得身子一颤,众人都感受到了皇帝的怒气,纷纷低下了头不敢说话,皇帝冷冷地看着底下的容裴,眼底多了丝不耐烦和嫌恶,冷声说道:“容爱卿还是回去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吧。”
回去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至于该教导哪一个女儿,众人心知肚明,容裴脸色顿时一变,实在摸不透皇上的意思。
皇帝的脸色极为阴沉,他原本就打算让齐染翎接近容忘邪好得到她的效忠,这个容裴倒好,直接将这人得罪了,还将齐染翎也拖下了水,齐染翎帮容忘秋说话显然已经让这人不喜,如今还要怎样接近?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皇帝扫了身边的人一眼,高公公见状立即会意,干咳了两声,喊道:“今日的西山围猎也是时候该结束了,此次的彩头是一块雪山白玉,由天沧最有名的巧匠雕琢制成,世间只这一块,瞧今日诸位的表现,属幽王妃和翎王殿下猎杀的野兽最多,今年的彩头该属这二位所有。”
话音一落,四周再次热闹起来,高公公将那块雪山白玉取了出来,晶莹剔透全身通白,四周还泛着寒雾,如天上的云一般,那白玉的周身雕琢着精致绝伦的纹样,如此巧夺天工之物,他们这辈子也没瞧见过啊。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块白玉吸引,高公公眼尖,立即将白玉递到了齐染翎的手中,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齐染翎亲手将白玉赠送给容忘邪,也好博个好感,增进二人的关系。
齐染翎会意,脸上扯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他方才还质疑过容忘邪,此刻实在觉得有些尴尬,齐染翎缓缓走到忘邪面前,笑着将白玉递到对方面前,说道:“好玉配美人,这块雪山白玉送给忘邪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