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是啊,她把你女儿都养死了,反正你也没所谓。
倒是一边的承旨太监早接到了何嬷嬷的眼神,何况国公爷的偏袒连他都看不惯了,立刻尖刻阴森地笑了起来。
“哟嗬,这些贱婢也敢直呼主子的名字,光是这一条,在宫里就该立刻被斩了,知道的人说是靖国公您仁慈,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邸没有将陛下旨意放在眼里,哼哼!”
靖国公要出口的话立刻卡在喉间,他最近和九千岁裴炎斗得厉害,若此时还招来皇帝猜疑,必成大祸。
如果不是韩氏这个蠢货带着仙儿惹下大祸,他也不会让这区区阉人欺到头上,家丑外扬!念及此,靖国公心中对韩氏的怒火再压抑不住,一脚狠狠踹在高嬷嬷胸口上,怒道:“把这些胆敢冒犯郡主的贱婢们都拉下去关起来,今日即刻发卖。”
高嬷嬷被踹得惨叫一声喷血而倒,吓得一干仆人噤若寒蝉,哭声一片。
随即他又看向那传旨的公公,皮笑肉不笑道:“福公公就在这里宣旨就是了,前面还有紧急军报,本公先行一步。”
福公公点点头,一点也不以为意:“国公爷好走,咱家省得。”
靖国公带着人匆匆离开后,白蕊立刻去伺候司空茉梳洗换衣。
等司空茉换了一身整齐衣衫,出来领了旨意,谢恩后起身。
黎氏立刻上前来颇为讨
好地笑道:“郡主,您放心回去歇着,这些人我一会就叫人发卖了!”
看着韩氏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眼含威胁,司空茉的唇角泛开一丝冰冷的笑:“好,那就有劳婶娘了。”
主母韩氏被夺了掌家权,身边亲信一律发卖,让其他没有犯事的下人们噤若寒蝉。
他们明白,这府邸里已经变天了。
司空茉这个曾经被他们轻贱的少女一身羽冠华衣。
她温润美丽的面容,还残留着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和削瘦,但眉梢指间都是从容的冷酷。
高嬷嬷等人终于明白自己站错了队,悲泣着、呼天抢地被外院的家丁们给拖了下去。
“司空茉,你好毒的心思!”韩氏大悲,撕心裂肺,怨毒地盯着司空茉,呕出一口心血。
“母亲,您已经病了,就好好的将养吧,若是再出了意外,仙姐儿怎么办。”
司空茉锐利森冷的目光盯着韩氏,忽然一笑,竟然有森森刀兵之气,让韩氏如坠冰窟,浑身僵冷,再说不出话来,
外人听着只觉得她纯孝,惟独韩氏却听司空茉这是在以司空仙的性命威胁她!
她一口血吐出去,晕倒在地。
深深庭院,珠翠流锦,极尽奢靡间。
有美若妖魔的男子一身暗锦长袍立在窗前逗弄着一只鹦鹉。
鹦鹉很罕见,遍体如血一般华美深红,偏偏头上如旗帜一般立着一根极为美丽柔软的白羽,仿佛
王冠一般。
它冷冰冰地睨着自己的主子,黑黑的圆眼睛里竟有点很不屑的样子。
“督公,为何选上司空茉胆大妄为丫头,奴才看她似对当年之事和督公所寻之物,一无所知。”幽暗的角落有人低声道。
裴炎用戴着精致的宝石鎏金套甲的小指去挑弄那只小鹦鹉:“现在不知,未必以后不知,她的脸可有用的很,更何况,她还颇有点小聪明,养着玩一玩,也是有意思的很。”
小鹦鹉似乎被他用指套戳得很不爽,“咕”地叫了一声,随后瞪着乌黑的大眼,一口毫不客气叮咬在裴炎未曾避开的手上。
那隐没在黑暗中的人怒骂:“这孽畜!”
“呵呵。”裴炎却狭长的丹凤美眸微亮,轻笑起来。
他伸手进笼子里一把抓住愤愤不平的小鹦鹉拖出来玩。
这小东西怎么突然觉得瞅着有点像某个小丫头。
裴炎边翘着兰花指蹂躏着小鹦鹉胖乎乎的小身子,边轻笑:“你把这小东西送到她那里去吧。”
阴影里的人有点摸不清楚主子的想法,但立刻低声道:“是。”
裴炎把愤怒的小鸟塞进笼子里,抓了把瓜子磕起来。
他忽然想起什么,颇为嫌弃地道:“对了,把贵妃娘娘常用的那款丰乳汤去了附子那一味,给那丫头送去,太小了,手感不好。”
“是。”那阴影里的人一个踉跄。
到底是见惯了主子的神来一
笔,于是立刻恭谨地去了。
开满鲜花的小院里,司空茉懒洋洋地躺在卧榻之上享受着秋风带来的凉意。
白蕊在一边拿着毛巾帮她揉干着头发。
“大小姐,怎么不搬到储香楼或者郡主府去,国公爷命人把楼修得颇为富贵堂皇呢。”白蕊有一点不解。
这些天日子过得
“我没嫁人就离开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