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暗自叹了口气,她看向裴炎:“师傅,这次我来,还有一事相求。”
裴炎挑起她的头发饶在手指尖把玩,倒是来了点兴致:“难得见本座的爱徒有事求本座,说说看吧。”
司空茉道:“司空本家的那些姑娘原本都是受害者,父兄犯罪,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呢,可不可以放她们一条生路。”
裴炎懒洋洋地拉着她的发丝打了蝴蝶结:“她们父兄勾结天理教犯罪,是为了保住司空本家的荣华富贵,她们没有享受到么?只能共福,不能共患难?”
司空茉忍耐着头发被揪住玩儿的麻麻细细的痒感:“可谁说她们就想要这种福气呢,她们也不是没付出代价,上百年来,被送去赫赫和亲当祭品的,不都是她们吗?”
裴炎哂笑,抬起幽暗不见底的眼神睨着司空茉:“你怎么突然善良起来了,本座手下可没有善良的‘刀剑’。”
司空茉开始掰手指,嘀咕:“跟您老闭起来,锦衣卫、司礼监,咱们这帮子人,哦,不,‘刀剑’哪个不善良?”
裴炎笑眯了眼:“你想死还是想被扒皮做扇面,选吧?”
司空茉立刻老实了:“师傅,我错了。”
裴炎:“哼……”
她沉默了一会:“我不是善良,只是得了她们中有些人帮助,还人情罢了,我如果不是个知恩图报的,您也不能收我当徒弟。”
凤姐给她的帮助,她都记得。
裴炎冷笑修长指尖绕着她的发丝一扯:“你的知恩图报就是刺杀行动里,把为师扔下要跑路,还是给为师下斥离蛊啊?”
司空茉顿时呲牙咧嘴:“哎哟,师傅喂,我这不是没跑么,斥离蛊也是为了与您保持师徒的距离,我怕与您太接近,沉迷您的美色不可自拔。”
别扯了,她投生过来,天天活在勾心斗角里,本来就容易掉头发,再扯就秃头了!
裴炎:“……你听你在放什么屁。”
这死丫头嘴还挺甜。
看着一脸讨好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司空茉,裴炎心底一。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看在你还算有眼光的份上,这次,为师就准了。”
“谢谢师傅,师傅美貌如花,万年长青!”司空茉双手合十,感激涕零虔诚状鞠躬。
“滚!”裴炎嫌弃地地摆摆袖子。
司空茉马上转头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裴炎闭上眼,没什么表情地拿了酒杯喝了一口酒:“都是没良心的玩意儿。”
司空茉走出了满是血腥味的阁楼,过了栈桥,何嬷嬷早已领着一顶青色小轿在栈桥前等着她,一见她,便细细打量一番,确定她没有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神色温柔而带着一丝歉疚:“郡主,快上轿吧。”
司空茉顿住了脚:“嬷嬷,等一等。”
说罢,她一转,扶着一颗柳树,再忍不住地吐了起来。
那些血腥场面,估计要让她今日是吃不下饭的了,也就是裴炎那样的妖人才有这么恐怖的手段去震慑有叛逆之心者。
何嬷嬷搓着手绢,让人端来热茶,心疼地道:“郡主,吓到了吧,快喝点热茶。”
在何嬷嬷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她已经对司空茉投注了一些超乎主仆与监视者的感情,她竟然已经对这一次的事情瞒着司空茉而感到愧疚。
司空茉看了她一眼,柔声安抚:“嬷嬷不必内疚,您到底是千岁爷的人,没有千岁爷的命令,自然不敢告诉我的这一次的行动。”
何嬷嬷更为歉疚了。
却未曾看见司空茉眼底闪过的幽幽光芒,总有一天,她会让何嬷嬷因为这日积月累的歉疚之心而为自己所用的。
司空茉带着何嬷嬷一起上了马车,回了府邸。
到了星火斋,司空茉坐下来,一天都不想吃东西。
何嬷嬷看着她萎靡苍白的脸色,决定弥补一下自己的歉疚:“小姐,老奴今日得知,韩贵妃要为你请婚。”
司空茉一愣,整个人都有点抓狂,忍不住
把手里的茶杯“砰”地一声狠狠砸地上:“韩氏有完没完,自己女儿都废了一个,她还有心思要算计我婚事!”
一天到晚就只会在她婚事上打主意吗,有完没完了!
何嬷嬷倒是凑了过来,在司空茉面前坐下:“郡主不必忧心,只要您跟督公说了,谁都逼不了你嫁。”
何况司空茉愿意,督公安排的婚事会比韩氏或者靖国公的婚事要好许多。
司空茉看着嬷嬷,随后笑了笑,为她倒了一杯茶:“嬷嬷,您觉得,茉儿嫁给什么人更合适呢?”
何嬷嬷看着司空茉一愣:“郡主,难道你已经有想要嫁的人……”
何嬷嬷话没说完,正在笼子里打鼾的肥鹦鹉小白忽然拍着翅膀,像被吓到一样跳着脚叫起来——
“嫁给太监,九千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