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起身,将他放置在牢门外的竹篮子提了进来,里面是一碟子孜然烤羊肉串,一碟子老玉豆腐,一碗羊肉汤并一碗米饭,闻着便香气扑鼻。
司空茉将饭菜拿出来,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菜肴味道不错,就是咸了点儿,麻烦下次请大厨手轻点。”
周云生看着她,微微挑眉道:“看样子末公子倒是悠然自在得很,也不怕这菜肴里头下了诸如无毒断肠散的毒么?”
这位末公子倒是真算得上一位非常好的囚犯了,从待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很老实,不吵、不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当然,对于他要问的事情也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沉默着不说话。
竟是完全不怕他用刑的样子。
当然,他一直认为用刑是下下策,若是面对一些心志软弱的人。
但是面对面前这位机敏狡诈的司礼监督查,那更容易换来一些假的答案,若非不得已,他并不想用刑,攻心为上。
“周城主这个笑话可未免拙劣了点,您要下毒毒死我,又何必把冒这么大的风险把我掳来,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要营造出一种别人都看不到我的幻境,于你而言也并不是什么特别轻松的事吧。”
那日,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周云生一双碧蓝如海的眸子盯着她许久之后,对着她一笑。
她忽然间就觉得身子发僵,此后便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再然后那人对着她一拂袖
,有很多细微的粉末飞了出来。
接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仿佛便一下子就看不见她了。
其实从她不能动弹,发现不对到李密发现她失踪那一刻,间隔时间极短,她甚至在李密他们发现自己不见的时候,都还骑在马上,只是不能动弹说话。
但是若非众人都在瞬间慌神,他们还是会发现自己骑的这匹马是不对劲的,毕竟驮着人的马儿和没有驮着人的马儿根本就是两回事。
虽然说李密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很快镇静下来,但就是这样瞬间的慌乱之中,已经足够周云生抓住了破绽,令人悄无声息地将她带走。
周云生看着司空茉的模样,忽然冷笑了一声:
“是啊,本城主自然是不会向你下那些穿肠毒药,只是下点别的什么让末公子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空茉放下筷子,捧着碗喝了一口羊肉汤,满足地眯起眼:“唔,汤果然很好喝,就算是毒药,也没所谓了。”
“你……”周云生看着司空茉泰然自若的模样,嗤道:“怎么,你等着李密他们来救你,莫非还真以为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么?”
司空茉瞥着他,淡淡地道:“我自然是知道周城主如此大费周章地用上这放了药的鲛人油灯,自然是要让我死了逃跑的心。”
她从踏入这里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那鲛人油脂里放了类似化工散的东西,让她手软脚软无法运功冲破禁制离开。
反
而那些饭菜倒是并没有什么问题。
“看来末公子倒是博闻强记,不知你还知道什么?”周云生似笑非笑地边品茶,边道。
司空茉看向他,忽然挑了一下眉:“还知道周城主大人玩得一手好幻术,您若是不当城主,在街头卖艺也绝对不会饿死,而是成为幻术大家呢。”
周云生低头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碧蓝的眸子看向司空茉,眸光深浅不明,片刻后,他轻笑出声:
“公子爷真是聪明,竟然能看得出我用的是幻术,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我是什么鬼魅或者用了什么毒。”
司空茉微笑:“是么,大概是谁也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高贵城主会喜欢上什么街头卖艺的幻术呢。”
所谓的幻术,不过是一种街头杂耍的障眼法的一种,或者说就是她上辈子里见过的魔术,而周云生无疑是其间的中翘楚,众目睽睽之下,演绎一席大变活人。
周云生伸出手,随手在自己台上轻轻一抹,他的手上一下子就燃烧起了一把幽绿的火焰,那火焰映照在周云生的脸上,看起来异常的诡魅。
“幻术有什么不好,一切的一切都能为我所用,这是一种很奇特而有趣的东西呢,能让你看到许多寻常自以为是的人一脸惊慌失措和恐惧的模样,末公子想不想试试这些幻术产生的火焰是假的还是真会烧焦人的皮肉呢。”
司空茉说完话,叹了一声:“城主大人,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块蓝家的虎符,是怎么会到了我的手上,而我领着那么
多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对么?”
“还有另外一块虎符在哪里。”周云生悠然地补充,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对于末公子,我已经非常的有耐性了,你我都出身司礼监,应该知道咱们司礼监里有的是逼供的手段,那都是千岁爷亲自发明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