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白珍一副失神呆怔的模样,随后忽然尖叫起来:“啊——!”
尖利的叫声瞬间划破了阴沉沉的天际,惊飞了树上冒着严寒出来勾搭母鹰的小白。
小白最近刚刚长出来一年多都没长出来的尾羽,所以迫不及待地出来打野食,却不想正和那母鹰打得火热,准备爬上母婴鹰背后的时候,陡然遇到这样的魔音穿耳。
母鹰一下子就把小白给甩下背去,害得小白差点跌个狗吃屎,如今只能极为愤怒地扑棱着翅膀尖叫几声以表达它的极度不满:“嘎嘎——嘎嘎——!”
搞什么嘛,打野战也要专业一点啊,怎么那么不识趣,这树下也不是只有你们一对,照顾一点别人好不好!
且说这一头周云生转身折回去,又到了书房的门口,正巧见着司空茉站在门前,仿佛在等什么人的模样,见了他便微微一笑:“你果然有话要与我说,且进来罢。”
周云生一愣,随后也微笑起来:“小小姐果真敏锐。”
“进来罢,已经让人给你去再备下热茶和点心了。”司空茉笑笑转身领着周云进了书房。
精致的书房暖洋洋的,足够的银丝炭让整个书房感觉都很温暖,司空茉坐下来后,看着他淡淡地道:“说罢,什么事儿,要你这般谨慎。”
周云生坐下来之后,从自己袖子里拿出来一份奏报递给司空茉:“这是蒋干最近关于太平大长公主一案里调
查出来的一些和她有关的旁人的线索。”
司空茉接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她的眉头越颦了起来,但是看完了之后,她想了想:“这份东西的准确性有多少?”
周云生静静地看着她道:“蒋干身为前字部的统领从来不会拿出来没有依据不实的奏报,这份奏报既然他已经拿出来,至少准确性有八成!”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份奏报的准确性几乎无容置疑。
司空茉又怎么会听不出来,随后沉吟着道:
“看样子这封奏报应该是咱们在西狄境内的人传递回来的,若是这个芳官真是西狄皇室的人,那么他出现在咱们天朝,必定是有目的的。”
她之前原也以为芳官与裴炎容貌的相似不过是一种巧合,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但如今看来这并不是一种巧合,世上所有的巧合,九成都是预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裴炎到底知道不知道芳官的真实身份呢?
尤其是那一次,她分明在临离开宫闱之前,暗示了不给芳官留命的,但是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芳官却好端端的。
当然据说是重伤在床,九死一生才活下来,此后他行事也瞬间低调了许多,整日里就是在华珍宫出没,不敢再随便出来吧,更别说到她眼前来。
当初她也让人去私下查了查,却没什么结果,当初便觉得既然是他命大,如今也不敢在背后作鬼。
她手上的事情那么多
,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让人看住他而一般,如今的一切看来只怕不简单。
细细想想,她在宫中是什么地位,那些行刑的太监都是人精,若是没有别人的命令,谁敢阳奉阴违?
而能让那些行刑太监敢忤逆她意思的,便只有一个人了——裴炎?
但是,阿九有什么理由去救一个和他没有任何交集的男宠?
而之前她并没有听到他提到过关于芳官的任何事情。
“这芳官原本是先帝喝醉了与一个艳岛奴生下的孩子,按着辈分,也该唤一声千岁爷表叔或者表哥,由于母亲地位实在是太过低贱,他在西狄根本不被承认是正式的皇族血脉,连宗庙都没有进入,是一些皇家奴仆把他带大的,看起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司空茉微微挑眉,有点好奇地问:“艳岛奴是什么?”
周云生有些尴尬地轻声咳嗽了两声:
“艳岛奴就是西狄皇族从海盗或流民里掳来的美貌女子或少年关在岛上,作为亵玩和告劳西狄水师官兵之用,所有的少女和少年都光着身子关在一个个窄小的竹笼子里,被人挑中后拖去,一夜不知道要伺候多少人。”
他有些为难的继续“有时候艳岛奴都没有放出来,直接只把下半身拖出笼子就……呃……所以很多艳岛奴死了以后直接也扔回竹笼子丢下海里喂养鲨鱼。”
司空茉不以为然地冷嗤:“哼,西狄皇族还能多做些
更无耻的事情出来。”
周云生轻叹了一声:“其实手握绝对的权力之后,什么皇族都一样。”
司空茉闻言,沉默了一会,没错,就算是天朝皇族不也一样有无数可怕而血腥的故事掩埋在庞大的皇城之下么。
话说回来,她觉得就算自己这样的人没有注意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阿九不太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堂堂九千岁怎么可能容忍一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在一个女人身边做男宠?
这么一想,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