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黑色组织的成员来说,“屋里有具尸体”本身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问题,问题是,这具尸体并不是他杀死的,当然也不是他放进来的。
在波本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很显然的,房间里还没有什么尸体,但当他完成了好几个任务之后终于回到房间,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在出于习惯的例行检查房间的这个过程中,他不幸地在自家阳台发现了这具尸体。
这是个年轻女性,似乎是刚搬来不久的公寓住户,死于头部撞击,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早上,几乎是下意识地检查了尸体之后降谷零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要做的不是破案。
他沉思片刻,然后拿出手机给琴酒打了个电话。
“尸体?”倒是难得能从琴酒的声音里听到这么明显的疑惑,“谁?”
“大概是我们的邻居之一,”波本冷静地,几乎有点玩笑地说,“不是你干的吧?”
琴酒冷哼一声:“你的警惕心就这点水平?”
“她在阳台,”波本无奈地说,“你知道这公寓的阳台是露天的,而且不让封窗。”
所以就算他把所有门窗都关上也拦不住有人把尸体扔自己阳台啊。
“我该怎么处理这个?”他问道,让自己像是一个没怎么处理过尸体的无辜内勤,“扔别人家阳台吗?还是组织会有什么好方法?”
电话那头传来琴酒在安静的走廊中走动的声音,比起沉稳的脚步声,琴酒的话语显得有些不耐:“这又不是组织搞出来的,你就不会报警吗?”
波本眨了眨眼,一时间不敢相信这话来自一个□□杀手口中:“报警?”
“怎么,你不知道报警电话?”琴酒讽刺地说。
波本沉默了几秒,赶在琴酒要挂电话之前开口道:“我可以报警,但是……你得帮我证明这段时间我不在家。”
仔细想想报警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人本就不是他杀的,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人死在他家里,他算是第一嫌疑人,要应对警察还是有点麻烦。
除非是有不在场证明,虽然就算琴酒不帮忙,波本也自信自己能脱困,但有方便的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为什么?”琴酒一边说着一边进门,波本都能听到他开关门的声音。
“帮个忙不行吗?”波本说着,离开阳台走向卧室,“今天我本来就和你在一起啊。”
“今天不是还有一个吗,找他去。”琴酒相当不给情面地说道。
“谁?有吗?”波本装傻,然后很快地摆正神色,“那家伙离得未免太远了……我屋里还有点组织的资料,总不能也让他过来拿吧?”
这回轮到琴酒沉默,波本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不出意料地再次听到开门的声音:“东西多吗?”
“只是一些文档,”他露出了愉快的微笑,“不算很重要,但也得以防万一被搜到嘛。”
“等着。”琴酒留下这句话,把电话挂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安室透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他拉开门,把手上的几个文件袋递过去。
琴酒接过文件袋转身就要走,安室在身后叫住他:“哎,别忘了帮我作证啊。”
“等警察来了再说。”琴酒不耐烦地说道,但并没有拒绝,于是波本目送着他离开,然后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阳台上,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东京的警察工作能力怎样姑且不说,出警速度倒是非常一流,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在安室透报警之后没过多久,警察就到场了。
身形壮硕的警部先生先是让下属检查尸体的情况,又询问安室透发现尸体的经过,得到回答之后他沉思着点了点头,问道:“安室先生的意思是,之前三天你都不在家里?”
“是的,”安室透点头道,“我一直有事,刚刚才回来,没想到就……”
他扫一眼阳台的方向又很快地收回,像是不敢再看。
目暮点头,很体谅普通民众的想法,没有再追问安室回家之后的事情,他看了看手边的报告,又问道:“那么,安室先生,您今天早上……大约八九点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别馆里和一群□□斗智斗勇呢,波本在心里嘀咕,暗道不好,虽然说好了让琴酒帮忙作证,但对方实在太不上心,他还没来得及对口供,这总不能实话实话吧。
不过这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顿,便果断地说道:“哦,那时候……我还在出差呢。”只能指望自己和琴酒有点默契了,毕竟他们这活也完全可以算是出差。
“出差啊……”警部又点点头,“那有没有什么证人可以证明呢?”
“当然,”安室透微笑道,“和我一起出差的上司也住在这栋公寓。”
在安室透等待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到场的过程中,警员们陆陆续续地又带来几个嫌疑人,安室透扫过一眼,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