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叶艾迪便在自己的手机房屋里四处走动起来,最终在距离入户门的第二条走廊里找到了标注了校园通APP图标的房门——而在她现实中的手机里,这款APP也是被放置在桌面第二页的。
不费吹灰之力,艾迪拧开了房门,进到了并未激活的校园通APP之中。就见房间中央同样摆放了一台镜头垂直的投影仪,而四周的架子上则摆满了一摞摞透明胶片材质的投影片。翻开这些投影片,都是校园通里面的各种页面和资料。它们也是以数据包的形式无线下载到艾迪个人的手机里面的。
“这些投影片都是正常的,”叶同学不断从置物架上取下投影片翻看,“那究竟是什么将我的意识吸进来的呢?”
忽然,她的指头触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显然不是一张投影片。
她立即用右手抓住这个并不大的物件,抽出来一看,则是一间木雕,外形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千里马,但是双目却透着不祥的炫光。
“我知道了,”艾迪分析问题向来是可以的,“这就是一只‘特洛伊木马’,是一种伪装成正常文件而被安插到程序中的特殊病毒。就像将希腊人带入特洛伊城的那只木马一样,木马程序也会让黑客远程控制电脑或者手机干坏事。”
“那么问题来了,”她站在原地继续想,“已知我与小雅被吸入网络时空,且我的手机被植入了木马,那么这不明来头的木马就是造成前者的直接原因吗?为什么我们两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会被神通广大的黑客盯上,用植入木马的方式来吸取我俩的灵魂呢?”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艾迪继续想着,“因为所有人都收到了立即进行人脸验证的通知,而且考虑到校园通APP的重要性,同学们不会怠慢,所以有理由相信,其他同学手机上的校园通APP也应该被植入了木马。当虚假的人脸验证开始,当我们的眼睛直视手机摄像头,可能只有我和小雅因为某些要素不幸被选中,被吸入了网络时空。”
“想想,”艾迪继续分析,“始作俑者很可能有意在软件学院的学生中投放木马,从而保证被吸入网络时空的人具备相应的专业知识。今晚,文学院的小雅同学碰巧来软件学院宿舍窜门,手机也便不幸中了木马,人脸验证时又碰巧被系统选中,穿越成了一个网络数据包。不幸的是,小雅完全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就造成了她的凋落。”
想到这里,叶艾迪悲从中来。她现在不仅仅要查清自己穿到网络空间的真相,更要为那个可爱又不幸的小雅姑娘报仇!
一声不吭,她右手紧紧抓着双眼放光的木马,推门出了校园通APP的房间。走廊里,白衣服的操作系统程序仍然在忙来忙去,却没有一个留意到艾迪及其手中的木马。
出了入户门,叶艾迪甚至没有把住两侧的立柱,便岔开腿站在半开放的门廊中,站在移动中的房屋边缘。
她右手猛然一抛,将木马抛向虚空,看着后者在半空中分解为齑粉,随风飘散。
回到房屋里,艾迪铁青个脸,沿着走廊来回走着。她在找寻摄像头房间,以便获悉外界的情形。
在将四条走廊走了好几遍之后,在撞翻了几名倒霉的白衣人之后,叶同学总算在第一条走廊拐角处的对面墙上,找到了之前被她忽视无数次的那扇印有摄像头图标的房门,跟印着“电话”、“短信”、“通讯录”、“浏览器”图标的房门并列。
“哦,对,”她稍微松了松紧绷的神经,“手机上的摄像头图标其实位于第一页下方的常用栏。刚才老想着室友笔记本里的布局,都把这个忘了。”
进了摄像头房间,里面的陈设倒是跟笔记本摄像头里的如出一辙。房间中央的投影仪,四壁的每一寸空白都挂上了照片和视频。当然,是叶艾迪个人收藏的照片和视频。
艾迪点开了投影仪,而在现实中,艾迪尸体紧握着的那部老国产机,便突然解除了待机状态,兀自升起了前置摄像头。
这时候,两名护工正一前一后用担架抬着七窍流血的艾迪,刚刚从出事的八人间出发。隔壁宿舍,也刚刚抬出来了小雅的尸体。等于说,此时距离室友发现两人情况不对并且拨打120才过了没多久。
可从叶艾迪的视角来看,自从她通过室友笔记本摄像头中看到自己在现实中的惨死,她已经在网络空间经历了至少两个小时的险象环生:从寻找小雅同学,到躲避清道夫大军,到腾飞起来找到代表自己手机的房屋,最后又在自己手机里揪出了一只“特洛伊木马”。
这当然是因为,身为网络数据包的叶艾迪在网络空间里以接近光速运动,她主观经历的时间要比现实世界多出了很多。若要与现实世界实现时间同步,那就需要像她现在这样,进到了一个应用程序房间,通过应用程序与现实世界取得联系。如果不这样做,那么现实世界中的情景在她眼中几乎就是静止不动的。
另外,艾迪也惊讶意识到,网络数据包形态的自己根本不需要吃东西,而是像网络基础设施上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