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姝强撑着身子回了皇后娘娘的椒房殿,皇后正在歇息,贴身宫女流珠领着她到了偏殿。
“谢夫人伤的这般重,奴婢这就去为夫人请太医。”
苑姝肌肤白腻,手心处更是滑腻似酥,偏又是擦伤了手心,红肿一片、伤口血肉模糊只是瞧着便觉得疼痛难忍,更别提自小便被娇养长大的苑姝。
“不必劳师动众了,姨母刚歇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苑姝隐忍痛意,轻轻开口。
“姑姑可有金疮药?可否让苑姝一用?”
流珠抬眸看她,小姑娘尖细瘦削的脸颊两侧不断浮现细密汗珠,小脸也没了血色,唇脂都遮不住嘴唇苍白。
美人柔弱似蒲柳,令她身为一个女子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流珠恭敬道:“我那儿有娘娘所赐上好的金疮药,夫人在这儿稍等片刻,奴婢这便去取。”
“有劳姑姑。”
……
流珠帮着苑姝大致清理了掌心和膝盖的伤口,苑姝眼眶红肿,一眼便可看出是刚哭过。
“多谢姑姑,还有劳姑姑派人将我送至宫外,再遣个人到御书房同…夫君说一声我逛的有些乏了到马车上等他。”温软嗓音带了哭腔,停顿片刻又道。
“今日之事我不想他知道,徒增他的烦恼。”
流珠:“是。”
流珠抬眸看向受了如此大委屈的苑姝,娘娘的亲外甥女居然甘心将所受的委屈这样平息?流珠有些刮目相看。
*
谢长风掀开车帘,一股血腥味冲进鼻腔,他对血液一向灵敏,抬眸却见小姑娘脸色惨白见却乖巧地坐在角落里垂着小脑袋不声不响的,衣裙都换了一套,心想着兴许是女儿家来月事,他长眉轻挑挨着她身侧坐下。
嗓音低沉好听:“我回来了。”
苑姝嗫嚅嗯了一下,眼皮抬也没抬。
他虽觉得小姑娘此刻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他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严峻面容有些不自觉地紧张,骨节分明的长指小心打开包裹在手帕中的两块精致糕点递到她眼前。
“丽妃娘娘遣人送了点心到御书房,宫中皆说丽妃娘娘宫中厨子的厨艺比御厨更佳,你尝尝看。”
“好……”
小姑娘轻声应了,却仍是垂着脑袋,缓缓地伸出左手捻起一块糕点。
谢长风挑眉随之望去,白腻小巧的耳垂上只余下孤零零的一只东珠耳珰。
本不想多问什么,可她的状态实在令人忧心,男人沉声问道:“怎么只剩下了一只?”
苑姝慌乱抬头正好对上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小嘴惊楞微张,显然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直视她的无辜圆眼,男人抬手轻抚她的耳垂,一阵酥麻瞬间从下冲到头顶。
苑姝眨巴几下眼睛,对这突如其来涌上心头的陌生异样有些不适,令她忘记了还疼着的手心。
“我……我不知。”
谢长风却不依不饶,瞧她不敢对他对视,将视线移开,忽的心头觉得发堵。
大掌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之对视,偏又不敢使多大的力,他新婚之日起知道他这位小妻子是个柔弱的主。
苑姝觉得自己似是占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感受空气渐渐升腾的温度,他的每一寸呼吸都在她可感知的范围,随着他的喉头滚动,她的双颊早就已经染上红霞,异样的酥麻再次汹涌袭来。
她的灵巧小舌轻轻舔舐唇瓣映在他的眸底,谢长风难以压抑不自觉地喉头滚动,他哑着嗓音:“夫人怎的如此健忘?今早还说喜欢,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弄丢了?”
“还是说夫人的喜欢其实一文不值?如言喜欢这东珠,又如昨日言喜欢我?”
“不是……我不是故意弄丢的!”苑姝急急回道,连连摆手,却忘了她擦伤的右手。
敷过药缠了纱布的右手暴露在他眼前,手腕被他紧紧攥住,由他肃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摔的。”她再次垂下脑袋,强忍眸中汹涌的泪意。
“圆圆,是觉得我好糊弄?”谢长风语气更甚,狭长双眸极认真,周身皆是肃杀之气。
听到熟悉的称呼,盛了一池春水的潋滟水眸终于决堤,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委屈,扁着嘴巴呜呜咽咽。
“我……我没有。”苑姝嘴一撇,用力从他的手中抽回手腕,伏在他的肩头抽泣。
终于释放了情绪,苑姝着实哭了好一阵却仍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圆圆莫哭。同我讲讲是何人欺负你?”谢长风轻抚拍她的后背,语气柔和。
“不……不说。”苑姝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打了个哭嗝。
“好不说,那圆圆伤到哪儿?总能和我说罢。”谢长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长眉紧蹙,神情认真又极担忧得看着她。
“除了右手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