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该死的官军,竟连夜围困了城池,还真是穷追不舍,可恶至极!”
清晨,还没来得及享受成功救父的喜悦,张宁和张角登城查看情况,见城外官军里三层外三层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柳眉倒竖捶了下城墙。
张角比较淡定,摇了摇头:“他们是官,我们是贼,各自立场不同,官兵捉贼,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张宁一时没察觉父亲心态的变化。
她费尽周折前往青州,好不容易把青州黄巾给带了来,又好不容易在广宗之战后成功救出了父亲,现在却又紧接着被围困在了东武城内。
张宁不甘心,问说:“官兵如此逼迫,我们如何脱困?”
在这一点上,张角比张宁看得更加清楚,苦笑道:“大势已去,为父身为贼首,一日不除,官兵便一日不会罢休,脱困?谈何容易。”
“爹!”
言谈之间张角甚是颓丧,让张宁发现了不对劲。
很明显张宁是不服输的,劝说:“父亲勿虑,黄巾起事是为了天下万民,民心所向既天意所在,正如广宗之战时天雷相助,我们一定有希望的。”
张宁尽量展现着信心,又道:“况且,还有二叔三叔他们,二叔三叔一定会来救援我们。”
张角却很难像她这样。
而且张角也并不希望张宁这样去想,他很想告诉女儿,大势已去,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尽快离开黄巾,想办法逃出城去才是唯一生路。
但看了看城头之上那些往来匆忙、正忙于布防的众多黄巾军儿郎们,未免动摇军心,张角终归没好意思把话都说出口。
“对了宁儿,昨日战场之上,为父有一事不明。”
张角忽然转移话题:“你可认得骷髅将军,刘杞?”
一提起刘杞,张宁心脏猛地抖了一下,却又不知何意,下意识道:“这……认得,怎么了?”
张角点头,又问:“那么昨日战场上,为父见你以弓箭指向刘杞,当时情形,只待箭矢离弦,刘杞不死也要重伤,却为何最终没有射他?”
张宁不能答。
没想到昨日战场之事,竟是被父亲给看见了。
回想起和刘杞的往事幕幕,她神色一阵黯然,忽然难为情地偏过了脸去。
张角看得好奇,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事。
“来,宁儿,你跟为父过来。”
此非叙话之地,张角带着张宁走下城头,来到了一处隐秘房间。
“好了宁儿,现在没有旁人,快将你跟刘杞之事与为父细细讲来。”
张宁无语了一下。
对于灵县城内和刘杞之事,她肯定是不愿讲的,而且她已誓言与刘杞决裂,昨天也曾与刘杞把话都说明了,自认为两不相欠,彼此没了瓜葛。
却不知父亲为何对此事如此好奇。
张宁本欲推脱,言此事与军情无关,想要搪塞过去。
却架不住张角的好奇心,而且张角严肃,逼迫着道:“宁儿!你与刘杞之关系,为父必须知晓,此关乎着为父心头大事,你必须细细讲来!”
“这么严重?”张宁望着张角。
张角道:“当然,非常严重,所以你一定要说得详细,不得有任何遗漏。”
“这……”
张宁脸红了一下,只能妥协:“好吧。”
遂将灵县城内,骷髅军攻城后她被典韦扣押,之后被迫给刘杞治伤,并最终在当时看来已经注定无法脱身的情况下,退而求其次,她给刘杞当丫鬟,想要将刘杞拖在灵县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张角听完大惊。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与刘杞已经有了一夜夫妻之实?”
刚刚提及这种事情的时候,张宁虽吞吞吐吐有意隐瞒,却终归没有逃脱张角的逼问,张角很敏锐地听出了这层关系。
张宁伤心辩解:“父亲莫急,女儿当时委身于他纯属不得已,且昨日,女儿已与他把话都说明了,官贼不两立,女儿分得清的。”
“不是,”张角忙道:“我不是说这个。”
“啊?”张宁莫名其妙了一下。
张角:“我是说……”
张角看了看张宁。
张宁泪痕犹在。
张角忽然也觉得这种事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得出口。
想想以前没起事的时候,多少名门公子来找他向张宁求婚,张角都没答应。
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啊。
古来女子大事,又莫过于贞洁和清白,作为一个父亲,天底下又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随便被人占了便宜。
奈何时事如此,现在不比以前了。
张角道:“嗨呀,糊涂,你既委身于他,他又待你不薄,何苦又要离他而去,从此隐姓埋名便给他做个丫鬟,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