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给刘辩包扎着,没有在意刘杞对她的评价,甚至仿佛都没听见一样。
因为此刻对于何皇后来说,何皇后脑子里正在思索着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如何保守住刘辩已经自宫的秘密!
直到给刘辩包扎完了,何皇后让刘杞帮着把刘辩抬到了床上,才猛地看了刘杞一眼,然后,又猛地看了仍在地上掉落着的那本书一眼。
“等等!你做什么?”刘杞的声音问。
就见何皇后忽然弯腰将那本书拾起来抓在手中,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刘杞赶紧追了出去。
何皇后要保守刘辩自宫的秘密,自然是想要尽量将一切和此事相关的痕迹全部抹除,而这本书作为直接诱因,自然不可能留。
外边厅内有一个小火炉,何皇后来到厅中后,直接将那本书丢在了火炉里。
“等等,你别……”刘杞呼唤不及,当刘杞追出来的时候,那本书已经在炉中起火。
但当然,烧了就烧了吧,反正这本书对刘杞来说并不重要。
所以刘杞一见已经起火,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何皇后如释重负,闭目垂头,捂着心口长长舒了口气。
才又猛地转回身看向刘杞。
刘杞跟何皇后对视,就见何皇后面色楚楚,神情紧张,目光中亦大有哀求之意。
幽幽道:“刘杞,你听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讲……”
……
另一边,嘉德殿。
谁也不会想到,包括刘杞在内。
今天注定会是一个极不平凡的一天,不仅仅是因为刘辩那边出了事,更因为皇帝刘宏这边,皇帝病重,即将驾崩。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陛下!”蹇硕的声音。
房间内,皇帝极其虚弱,正趴在床边用手帕捂着口鼻,蹇硕则在给刘宏捶背。
气氛凄凉,刘宏像往常一样,咳嗽完了,对着蹇硕摆了摆手,蹇硕将刘宏抚回躺下。
然而此次咳嗽却不同以往,刘宏自己或许也感应到了,当他将手帕拿开,怀着忐忑,特地往手帕中这么一看,就见手帕上鲜血殷红。
突然!
“咔擦擦擦~”晴空一个霹雳,刘宏惊得一颤,接着,双目变得无神,再次瘫回榻上,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抽走了,虚弱至极。
人之将死,颇多惆怅,如今天下不宁,忽然就感觉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
兵权依旧混乱。
太子依旧未立。
尤其京师之内,大将军何进依然掌握着洛阳周边绝对多数的军事力量,何进也依然在跟大臣们纠缠不清,这些都让刘宏十分担忧……
“蹇……蹇硕……朕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刘宏万分虚弱且悲怆地发出声音。
“陛下~”蹇硕大惊,跪地便哭。
刘宏摆摆手:“蹇硕……你听朕说,速速传旨,召十常侍前来见朕……
“传旨,召太后及刘协过来……
“传旨,命刘杞立刻去西园大营,率玄甲营入宫,协助西园军接手宫城防务……
“传旨,让刘杞安排好一切后,速来见朕!”
刘宏自知命不久矣,开始安排后事。
一时间气氛紧张,一道道旨意开始从嘉德殿内紧急传出……
……
长秋宫门前。
门内是一众宫女,门外,则是张辽及羽林军众军官们。
“将军进去小半天了,至今还未出来,看来此次差事确实棘手……”
“是啊,如此棘手的差事,将军却独自替我们做了,真是待我等不薄……”
眼看到中午了,想着刘杞仍在与何皇后斗智斗勇,众军官们纷纷感念刘杞大恩。
一个小黄门带着皇帝旨意紧急跑了过来。
张辽扭头去看,大惊,得知旨意后,更是震惊得不行,赶忙跑进了长秋宫内。
“刘杞,你听我说,咱俩之前虽然有过些许不快,可我毕竟是你的嫂子,辩儿是你的侄子呀,你就看在嫂子的面上,务必帮辩儿保守秘密!”
长秋宫内,跟之前的高傲完全不同,何皇后正楚楚可怜地在跟刘杞套近乎。
说起来,对于今天的事情,何皇后还是很庆幸的。
幸好刘杞带兵来长秋宫,幸好宫女们全都去和将校们对峙,幸好知道此事的只有刘杞一人,否则,那对何皇后来说,可就真的全都完了。
所以事到如今,何皇后最害怕的就是刘杞不肯为她保密,一旦传了出去,刘辩就再不可能成为皇帝。
就在这时,张辽跑了过来,忽然在门外大喊:“不好了将军,陛下派人来了,请将军到宫门前速速接旨!”
何皇后跟刘杞同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