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发生得似乎也很理所当然。
希棠一直不怎么去考虑自制力这件事,至少经济独立后是这样,她不怎么会委屈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会立马去做,想吃什么就吃,大不了第二天再发了狠减肥。现在面对眼前的这个境况,面对脑海里那个肆意的念头她也是坦坦荡荡。
岳南琛却是第一次觉得失去了所有自制力,就像是被施了最厉害的咒语,所以妄图抵抗的技能都不管用。
他们去了一家离这里不远的五星级酒店。
在电梯的烫金镜像里,希棠看到了自己懒洋洋地靠在一个男人怀里,唇珠上的口红已经淡了很多,都在那个人的唇上,或者脖子上。
酒精缓缓和血液交融在一起,她感觉到皮肤在一点点升腾起热意,鼻腔忽然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像是雨后的松林。她顺着味道的源头拱了拱,整个人往岳南琛的颈窝处凑,像一只粘人的小狗。
岳南琛只感觉到脖颈传来一阵微痒,随即感觉到她微热的鼻息,身体的变化越发明显,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后颈,半安抚半哄骗地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很热是不是,再忍忍。”
她听话地离他远了一点,一双迷朦的眼睛看着他,歪着头笑,嘴唇还带着刚刚和他接过吻的水光。
他脑中的那根弦就这么彻底断了。
拼图破碎又重新贴合,汹涌的海浪覆在身上又褪去。酒保小姐姐送她的那杯酒叫sex on the beach,她就像是黄金海岸那颗最值得被珍藏的珍珠,被采撷被抚摸也被小心翼翼地亲吻,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光。
在某一瞬间,希棠认真地觉得,她理解了某一部电影说的,It’s the moment,就是此刻。
尽管她还不知道这个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但她一下子非常庆幸她下午分了手,这样她才能理所应当地拥有今夜。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意识缓缓回笼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之前环绕在自己身上的热度在消失,对方的起身动作很轻,以至于她以为是一些环境音,也没有立刻被吵醒。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穿好所有衣服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现在正在低头扣袖扣。她稍微回了想一下,昨天不是这套。
她努力忽略掉自己脑子里那种尴尬又有些害羞的感觉,正在试图专心想要怎么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
没想到对方先开口:“有什么不舒服吗?”他看着她,神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黄段子的样子。
她摇摇头。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被子往上抬了抬,整个人又缩回被子里,渐渐缓过神来,才想起来一些很严肃的问题:“你最近有去体检吗?”
岳南琛虽有些意外,但也颔首表示理解:“最近一次在上个月,如果你不放心,我今天可以找时间再去检一次。”
“嗯嗯,那你最好去检一次。”她一边点头,目光一边在四处留意,像是在找什么。
他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一脸了然地去玄关口帮她拿手机,递给她。
想起了昨晚一些事情的希棠:“……”
拿到手机后她低头翻找了一下,把一份电子报告点开再把手机递给他:“我前两天检的,昨天刚出结果,一共是这么多项,你可以看看。”
他礼貌性地看了两眼屏幕上的信息,又看到她努力表现得非常镇静的样子,微笑着回答:“可以的,我这边没问题。”又说,“你是否介意留个邮箱或者加个微信?我到时候体检完把结果发你。”
希棠留了个邮箱。
之后在凌晨五点,她就收到了一份体检报告,编号旁边还标注(加急),她仔细翻查了所有项目,特别是和那方面相关的检查,看到都没有问题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这才看着姓名那一栏的“岳南琛”三个字,心想,嗯,这名字还挺好听。
于是回了个邮件表示感谢。
似乎没有人在刻意维系,但这两人就靠着邮箱在维持联系。
他们开始在不固定的日子见面,就靠着一封邮件和邮件里说的一个地址,每一次见面希棠也没有想着再留下更多的联系方式。后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岳南琛问她要过,被她拒绝了。
他很好,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并且这种体验好到她暂时没有什么去尝试别人的想法。但也仅此而已。一个联系方式就足以让他继续带给她这样的感受。大概就像一家你觉得味道很不错的餐厅,你知道它在哪里就够了,需要的时候就会去找它,留下更多联系方式又有什么意义呢。
希棠觉得她对于岳南琛也是。
他们一开始都在酒店见面,但后来随着工作越来越忙,希棠收工以后就越来越懒得挪地了,不仅如此吃饭休息的时间也开始越来越不规律。岳南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找了一个他名下的酒店式公寓,告诉她以后可以长期住那里,虽然是公寓但是民水民电,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