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那姑娘笑得跟桃花一般,“你想起我来了?”
“你哪位?”
姑娘:……
向红棉扯了扯自家丈夫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胡闹,那姑娘白白净净的脸都黑了。
“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
自己媳妇的话,宋驰还是听的。
“我是怀玉,你真不记得了?”
宋驰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你姓怀?有这个姓氏吗?”
怀玉咬牙切齿,“当然有!”
“怎么还火了,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宋驰坐回位子,还往向红棉身上靠了靠。
怀玉数次深呼吸,尽量避免自己被宋驰这家伙气死。
向红棉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到自己方才还担心这姑娘是宋驰的老相好,她就——面红耳赤。
“同志,你别介意,他平时其实不……”
“你好同志,我叫怀玉,从小跟这个家伙一起长大,你是嫂子吧。”
“我,我是,我叫向红棉。”
“嫂子名字真好听,嫁给某些人,可真的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向红棉脸红。
“嫂子,你去首都吧,正好,我要回首都,路上咱俩正好做伴。”
宋驰推开她:“红棉是我媳妇,离远点儿。”
怀玉的脸颊抽了抽:“宋驰,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一点儿都没变,讨厌!”
小时候的宋驰是什么样子,向红棉很感兴趣。
“嫂子,八岁那年,宋驰被我宋叔揍了,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他不想写作业,怀恨在心,在褥子上撒尿,把我宋叔气的,那被子上还用尿写的字。”
“什么字?”
“老子不写。”
“扑哧,哈哈哈哈。”向红棉笑得肚子疼,宋驰剜了怀玉一眼,给媳妇儿轻轻揉腰。
“红棉,轻点儿笑,当心肚子。”
向红棉点点头,忍住笑意后,听怀玉讲他幼时的桩桩件件。
光着屁股下河,结果跟人打起来,衣服也被撕烂了。在学校捣蛋,被揍鸡毛掸子。
糗事一箩筐,逗得向红棉嘴巴就没合上过。
“怀玉,你给我适可而止!”宋驰咬牙切齿。
怀玉立刻埋进向红棉怀里:“嫂子,你看他,吓唬我。”
向红棉由衷喜欢这个女孩子,尽管怀玉比她还要大两岁。
三天过去,火车停下,向红棉跟怀玉走在前边,宋驰满脸怨怼地提着怀玉的行李。
前面人多,宋驰不放心,在后边喊:“怀玉,看好你嫂子,别叫人撞了!”
怀玉回头瞪他:“用得着你说。”
宋驰磨牙。
出了车站,远远看见宋父,宋驰两手提着东西,没法招手,怀玉这妮子跳得老高,还把他媳妇给领过去,跟她媳妇似的。
“宋叔,你快看,这是谁?”
宋父是读书人,跟父亲一样,一直在做科学研究,长得温文儒雅,跟宋驰完全两个风格。
宋父推了推眼镜,“你是——红棉吧。”
“对对对,宋叔眼力真好。”怀玉嘿嘿笑着。
“宋驰呢?怎么没见他?”
“我在这儿!”背后背着打包,两手还提着两包的宋驰卸下“装备”,咳嗽了一声,才道。
五年未见,看到儿子,宋父忍不住红了眼眶,两父子抱在一起,这幕场景,看得怀玉跟向红棉都掉了眼泪。
“好了宋叔,这里人多,杂乱,咱们先回家。”
“对对对,先回家。”
这时候,宋父后头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边喊着宋父宋教授,一边拎起行李,他扛大包的动作十分轻松,一看就是练家子。
“宋驰,他是小周,组织上派来协助我工作的。”
宋驰跟小周打过招呼,就把怀玉挤开,自己扶着媳妇上车,怀玉翻了好几个白眼,才挽着向红棉另一条胳膊,小心翼翼扶她上车。
火车站从城市边缘穿过,从这里到家,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宋父体恤宋驰跟向红棉远道归家,儿媳妇还大着肚子,在怀玉叽叽喳喳时,叫她安静一些。
车子一摇一晃,在火车上睡不好的向红棉挺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睡着了。
宋驰轻轻托起妻子的脑袋,给她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
宋父往后瞧,看到这一幕,心安了不少。孩子不在身边这些年,长大了不少。
父子俩对视,俱是一笑。
车子停下,到家了,怀玉迟疑着,想叫向红棉起来,宋父也是这样想的。大着肚子的孕妇重量不轻,宋父跟怀玉都不觉得宋驰有本事能把她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