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人跟着王诜来到了汇集作品的展室里面。
这次征集作品,在杨光华、蔡京和王诜,商定了书画大赛的相关规则、评选标准和征集作品的办法后,就交由王诜带领那十二个人的班子,开始了运作。征集的作品,按全国东西南北和京师地区五大地区分组,摆在大型展台上,供徽宗观看欣赏。在王诜和五个作品征集小组组长的带领下,先看书法后看绘画。徽宗一边看,一遍不住地咂舌,有时候会伏在画上或书法作品上面看,有的时候还边看边用手比划。其中有一幅题为“金秋”的画作,整幅画面,一片金色:金色的阳光,金色的土地,金色的谷穗,还有金红色的高粱、金红色的柿子,令人想到丰收,想到收获,想到美满,想到幸福。这是对大宋丰收季节的描绘,对大宋美好生活的讴歌。仅这一幅画,徽宗就看了足足一刻钟。
全部看完作品的时候,已经快近中午下班时间。杨光华心里想,徽宗是真的喜欢书画,并且很有研究有感悟有独到的见解。这些作品,有很多都引起了徽宗的共鸣,令徽宗大为感叹、震撼。他说的最多的几句话是,这笔法真有劲,这画风真奇特,这用墨真有个性,这寓意真够深刻。
王诜问徽宗:“皇上您看着哪一幅最好啊?您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下,我们评的时候也好有个依据啊。”
这可是挠到了徽宗的痒痒处。他的确是看到了最好的书法作品,也看到了最好的绘画作品,而这最好的书法和绘画作品并非来自京师的书法家和画家,而是来自遥远的边疆和西南边陲。徽宗感叹地说道:“大宋江山万里处处有人才啊。”
听到王诜的请求,他就想指点几幅他认为最好的。可是话到嘴边,就又看杨光华,意思是想征求杨光华的意见。杨光华没有任何表示。在这种事情上,杨光华作为秘书,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不要点出优秀的作品,这是皇上自己的决定,皇上说什么都是金口玉言,都是圣旨,怎么能轮到自己说话呢?
徽宗看了两眼杨光华, 见等不到回应,就要开口点评。可突然想到,在路上的时候,杨光华曾经说过一句话:“皇上咱们先去饱饱眼福,至于评选还是让他们评委会去评吧?”
这其实是杨光华预料到这种情况,给徽宗打的预防针。徽宗当时说的是,“那当然,由他们说了算。”
此刻徽宗想起了这一小段对话,便对王诜说,“你们都是专家嘛,都是大家,还是你们评选吧。你们可要认真的评哦,到时候可要看一下你们评选出来的是不是跟朕想的一致啊?要是把好作品淹没了,朕要拿王晋卿是问。”
看完了书画作品,在回宫的路上,徽宗大为感叹,说:“咱们大宋真是人才济济啊。我本来以为,擅长书法的,擅长画画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现在来看,可真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把这些书法绘画的高手汇集起来,不就是灿若星河吗?看来,朕决定建画院是正确的。在这点上,王晋卿是有功的。”
杨光华回应说:“是啊,这是咱们大宋珍贵的文化财富啊,这也象征着大宋的发达和兴旺。”
一路行,一路评,徽宗和杨光华都意兴盎然,说不尽的开心,道不完的赞美。快到垂拱殿的时候,君臣两人依然意犹未尽,却远远看到,蔡京正站在大殿门口。徽宗想,“这老家伙,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跑来干什么呀?”